心裡再恨這個女人,表面的功夫還要做的,所以榮嬪自然滿臉含笑地跟她打招呼。
莊思顏又不是趾高氣揚的人,別人笑臉相迎,她也沒必要拉仇恨,就也敷衍了兩句。
哪知榮嬪還拉住她不放,竟然把嫻嬪的事也跟她說了。
莊思顏不動聲色,等她說完了,然後睜著無辜的眼睛問:“完了?”
榮嬪就眨巴了一下眼,有些不太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說一句:“完了。”
“哦,那我走了。”
“婉妃留步……”
“你都留了我好幾回的步了,話也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想怎樣,能不能一次說清?”
榮嬪被她直刀直槍整的話到嘴邊又咽下去,嚥下去又想往外吐。
磨跡半天才說:“婉妃可否去跟皇上說說情,讓嫻妃姐姐搬出來。她雖然犯了錯,但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皇上也該消氣了。”
莊思顏一點也沒讓步的打算:“皇上消氣了,你找皇上去說就行了,找我有什麼用,我又沒生她的氣?”
榮嬪愣了一下。
被逼到這個份上,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坦言:“當初嫻嬪可是得罪了您,才被送去啟祥宮的。
如果嬪妃娘娘不生氣了,那就饒了他吧。”
莊思顏:“她沒得罪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還有啊榮嬪,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皇上喜不喜歡你們,跟我沒有半點關係。
我也沒想著要獨霸他的寵,你們有本事,就只管往他身上使,別把我當成假想敵,沒什麼用,只會耗幹自己的精力。”
榮嬪面前的路,全部被莊思顏封死了。
她愣在那裡,想不到辦法,也說不出話。
她覺得莊思顏的話好像哪兒有問題,又好像知道了些什麼,但是具體是什麼,自己又分辯不出,只能那麼愣愣地站著。
但世間之事,總是會有些意外。
譬如此時,他們在這裡說話,卻沒想到凌天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了辰熙殿,且把莊思顏那些話一字不漏地聽了去。
他曾經對莊思顏抱著無盡的期望,雖然她現在的忘記了過去,但兩人相處起來卻更好。
凌天成一直覺得,莊思顏也是這麼想的,儘管她在自己面前表現的,銀子比人更重要。
可今日聽到這種寒涼的話,那種不在乎的語氣,好像有人在凌天成的胸口狠狠紮了一個冰錐,直扎的他倒抽涼氣,呼吸不暢。
莊思顏很少在他面前說這種話的,就算是說也是半開玩笑的,一旦凌天成露出不高興的神色,她馬上就會轉開去。
此刻,她不知道那個男人就在身後,不知道自己的話會被人聽去,所以說的毫不客氣,沒有絲毫感情,也沒有絲毫留戀。
凌天成往後退了一步,踩到地上一個凸起的石塊,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李福忙著上前扶他,卻被凌天成揮開。
他甚至沒再去看莊思顏一眼,就徑直往軒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