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沒忍住,探身在她額間吻了一下。
書案上很亂,毛筆也滾落在一邊,但是凌天成動都沒動一下,他怕把莊思顏弄醒,寧願這麼看著她。
一個人沉沉在夢裡,睡的人事不醒。
一個人然然坐在旁邊,就那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似乎只有這個時候,兩個人才能到達到最近的距離。
沒有身份的約束,也不必為那些沒有頭緒的案子而煩惱。
像小時候一樣,兩個人都靜靜的。
可惜安靜的時光總是短暫,辰熙殿的門很快就被人推開了。
李福欠著身子,腳上跟踩棉花似走到凌天成身邊,聲音裡都不敢灌一分力氣,小聲說:“皇上,榮大人求見。”
凌天成皺眉看他。
李福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朵。
這種時候實在不合適打憂,可是榮吉在紫辰殿外十萬分火急的,非要見到凌天成才肯罷休。
這個人現在很敏感,就算是李福不干涉朝政,每天跟在凌天成身邊,也知道他都在做什麼,只能硬著頭皮過來。
凌天成看了他數秒,最終還是起身了。
他回頭又看了莊思顏一眼,往外面走了數步,才跟李福說:“他下朝了不回去好好歇著,還跑來做什麼?”
李福:“……”
這種事他怎麼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說啊。
凌天成前腳剛走,莊思顏後面就醒了,可能是殿門關上時,發出的輕微響動驚到了她,也可能就是睡到了時候,所以醒了過來。
她從書案上抬起頭,凌天成的衣服跟著滑了下去。
待莊思顏轉身垂手把衣服又撈起來,上面似乎還帶著一些那男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有點冷。
她往四面看,沒看到人,也不管那麼多,把自己寫的東西全部收拾了,一骨腦捲到一起。
把凌天成的衣服就搭在椅背上,然後拿著卷宗就往外面走。
剛到門口,就被小太監攔住了:“娘娘,皇上說了,您惹醒了就在這兒等他一會兒。”
“為什麼?他有事嗎?”莊思顏問。
太監:“奴才不知。”
莊思顏心說:“你不知,我就先回去,這一大早的剛睡醒,臉沒洗,頭沒梳,連肚子都是餓的,讓我在這兒等個什麼勁?”
腹誹還沒結束,就看到幾個宮人手裡端著托盤進來了。
上面照著莊思顏的想法,一應東西全部齊備,還把她家的宮女也叫來了。
平兒跟蘭欣的臉色都不好看。
這主子哪兒都好,就是說不見就不見了,想想一個大活人,睡覺的時候在床上還好好的,等她們醒了,上面什麼也沒有。
那種驚恐本來就已經很大了,偏偏今日還跟從前不同,皇上又過來問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