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沒花,但她本身就是一朵花。
是開在凌天成心上的一朵花,嬌豔,鮮嫩,芬芳,動人心魄。
外間的燈光暗了,室內的燭火也滅了幾盞,喁喁的話語不時從誰的嘴裡說出來,傳到對方耳朵裡時,暖暖的,帶著溫熱的氣息。
外衫褪去,只剩薄薄一層中衣也已經敞開。
莊思顏窩在凌天成的懷裡,多少還是有些感慨的:“有些奇怪啊,為什麼我每次出宮回來,我們都有種剛認識的感覺?”
凌天成問:“是好還是不好呢?”
莊思顏馬上把頭抬起來,看著他的臉,很認真地說:“當然是好了,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太醫院,那時候蘭欣受了傷,我去那裡找藥,然後就遇到了你,當時覺得你好暖啊,好男人啊,人這麼好,又這麼帥。”
凌天成:“第一次你好你沒看到我的臉。”
他已經漸漸接受了莊思顏的說話方式,他們明明是很小就認識,而且是一起長大的,但是她總喜歡把第一次見面說成是那次在太醫院找藥。
凌天成知道她那時因為蕭貴人的藥生過病,忘了很多事,而且到現在他自己覺得,那時是他們關係的一個轉折,做為一個新的開始是一件好的事情。
可他也記得,好像是那次之後的第二次,莊思顏才把他刻意戴上的面巾摘下來的。
然而懷中的小女人根本不按套路走,突然又給他來一句:“怎麼可能,你不是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嗎,那我不是早見過你了?”
凌天成:“……”
莊思顏卻“嘿嘿”一笑,把這話題給帶了過去:“這宮裡就是事兒多,你又在這一大堆事的中心,不但是我,平時能跟你說上話的人也很少吧?
我有時候就在想,要是咱們不在這京城之中,不在這皇宮之中,像那些普通人一樣,出去種一塊田,幫別人查查案,過自己的生活會是怎樣的?”
這話凌天成更應不了了,他是天子啊,坐上這個位置不容易,退下去更不容易。
連莊思顏自己說了一會兒,也覺得沒勁,畢竟現狀是無法改變的,說也是白說,不如不說,睡覺得了。
然後兩人就真的睡覺了。
還做了一些事兒,莊思顏半途把手伸出來,去找她現代的武器,被凌天成攔了一下:“現在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我們要個孩子吧。”
莊思顏想都沒想就回絕了:“現在還不行,我沒準備好。”
“你之前不是說準備好了嗎?”
“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我現在又沒準備了。那什麼,你還要不要做?做的話就快點戴上,不做就趕緊睡覺。”
把這麼浪漫私密的事說的跟辦案一樣的人,怕也只有莊思顏了,無奈凌天成後宮佳麗三千,卻還是受著和尚一樣的苦,這會兒有了機會,既是暫且不能要皇子,他也控制不住身體的正常反應。
忙碌的半夜的兩個人,不知有沒有合上夜,就已經到了上早朝的時間。
凌天成要像往常一樣,悄無聲息地起身,胳膊卻被莊思顏拽住,然後那凝脂一樣的手臂就把他又拉回到被子裡,然後兩片嘴唇,就那麼在凌天成的臉上印了下。
到莊思顏放了手,凌天成側目去看她的臉,小女人連眼都沒睜,只是朝他揮揮手,又很快縮到被子裡,嘟囔一句:“你昨晚很勇猛很男人哦!”
凌天成:“……”
整個早朝,臣子們在說什麼,凌天成渾然未覺,聽覺好像出現了很大問題,耳朵裡都是晨起莊思顏的那句話。
含糊的,溫柔的,夢囈一般一遍遍不斷地在他耳邊重複。
以至於剛下早朝,他就又往百竹園裡去了,可宮女竟然告訴他,莊思顏又出宮去了。
凌天成心裡不知何滋味,問蘭欣:“有沒有說出宮何事,何時回來?”
蘭欣小心翼翼地說:“好像是為了什麼過去的事,不過娘娘說了,今日一定回來。”
莊思顏的確是為了過去的事,也跟昨晚有關,她得去賈家問問清楚,看這個賈嫻是不是腦子有坑,怎麼老是找她辦些自己吃虧的事呢。
不是莊思顏不想動她,要是換成別人,她一定毫不手軟地整她一頓,直接從貴妃的位置幹下來,只要她願意,沒準也能做到。
但這個人不同。
賈嫻跟別的嬪妃最不同的一點,就是她有一個好爹。
戶部的兩個頭目,一個是榮吉,榮嬪的父親,一個是賈佑善賈嫻的父親。
榮吉這個很有問題,後面莊思顏還要跟著他查下去,凌天成也覺得他有問題,沒準哪天戶部的位置就坐不下去。
可賈佑善卻不同,他還算一個做事的官員,且凌天成要把榮吉整下來,必得有個能擔事的,把戶部的一攤子給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