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月清的看法卻與她不同。

“姐姐，皇上是真的對你好，他若知道你受這樣的苦，定然不會再讓你前來的。”

莊思顏及時拆臺：“他知道啊，去錦城的時候，他去現場看過兩次的。”

米月清：“……”

皇上與莊思顏之間到底經歷過什麼，她不是很清楚，可據她觀察，凌天成對婉妃真的與別人不同。

但正如莊思顏所說，或許他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比別的都有用吧？

如果真是這樣，凌天成未免也太可怕了，這後宮的女人們對他來說，當真沒有一個可以付諸感情的嗎？區別僅是有用，或者無用？

米月清本來對他無所圖，然而得知這樣的結果，還是挺痛心的，為莊思顏，也為別人。

想那些女人們，挖空心思，勾心鬥角，為了博他一笑，什麼手段都用出來了，最終也不過是他利用一個棋子而已，再無別的用途。

“姐姐，你為什麼不離開這裡？”米月清想至此，忍不住問莊思顏。

莊思顏卻朝她一笑，並未回答，而是把手裡的食物遞給她說：“出門在外，衣食住行都不比在宮裡，妹妹委屈一些。”

米月清把東西接過去，沒有吃，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莊思顏。

她正把他們來時馬車上裝的東西卸下來，一邊給別人分過去，一邊說著與米月清差不多的話。

她的笑容淺淡，語氣真誠，好似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她的兄弟，並沒有明顯的分別。

單悉巡視完周邊的環境，回來跟她彙報情況。

莊思顏也不顧忌那麼多，把自己手裡的吃食遞給他說：“單將軍，咱們速度要加快，現在離開黑不遠了，按照之前駐守在這裡計程車兵說，每逢天黑就會有人過來。這次咱們就讓他有來無回，能抓到活的問一問更好。”

單悉恭敬應了，卻沒敢真就著莊思顏的食物吃下去，反而去他的副將那裡，先討了水喝。

陽城的溫度雖比京城要暖一些，但溫差卻很大。

白天太陽出來的時候尚好，感覺真的像入春了一樣，但到了夜裡，四處冷風一起，就瞬間回到冬天。

那地搭起的帳篷，禦寒效果不怎麼樣，人在裡面坐著瑟瑟發抖。

莊思顏好像有忙不完的事，在帳篷裡生了火堆後，就出去了。

米月清本想跟著她一起去看看的，被莊思顏按了回來：“這會兒外面很冷，你在來的路上身體就不好，不要出去吹風了，圍著火堆休息一會兒，等我回來。”

她走以後，還在帳外安排了人守護。

入夜十分，山林裡起了風，風從樹木中穿過，帶著怪異的哨音，聽到人毛骨悚然。

莊思顏跟著單悉，快速在山林邊上走了一圈，確定自己的人都防的很好，誰也進不來，就真的回去了。

進了帳篷才看到米月清一個人竟然歪在火堆邊睡著了。

她忙著把人抱到不遠的處臨時墊起的地鋪上，心想，這姑娘以前應該也是大家閨秀，這野外的生活未必就適合她，那她又為什麼要跟著自己一起出來呢？

如果單純是想出宮，那是不是回去以後問問她想去哪裡，完了給她一筆錢，或者乾脆給她找一個合適的人家，就在那兒住下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