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已經跨出去的腳收回來,看著羅勇問:“你是懷疑,那些人根本主沒死,只是被對方扒了皮,灌了藥,然後以另外一種形式活了下來?”
羅勇的頭低下去,眼睛看著自己的手。
那裡因為剛才用墨,落了一點上去,黑了一塊,現在已經有些幹,像長在上面的一塊斑。
其實生活裡很多東西都一樣,放的久了,就好像原本就長在那裡,沒有人會想事物原本的樣子。
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卻每天都在發生。
如同羅和城裡的失蹤人口,每年都在丟失,可大家見怪不怪,只有羅勇還執著於他弟弟,而為了找到他,他已經在這裡潛伏了很我。
他此時對莊思顏他們是抱著一些希望的,所以話不由自主地也說的坦誠:“不知道,但是去問問看總是好的,確認一條訊息對我們就少一種可能。”
說的很對,莊思顏立刻就同意了他的看法,並且說:“羅勇,坦白講,我沒有那麼相信,因為你一開始就不老實,看著也不像是一個老實人,但是你這個方法我覺得不錯,所以明天會安排人去做。
另外,我知道你也不相信我們,但我跟你說一句話,也是我一開始跟你說過的。
這個案子,我既然接了,就一定會查到底,會還那些丟失的人一個公道。”
莊思顏說的認真,羅勇也聽的認真。
燈光映趁下,他的眼睛特別明亮,裡面好像住進了兩顆星星,一閃一閃的。
只是最後那星星從眼框裡滾了出來,順著淚溝落下來,緩慢滾過有面頰,又落在手背上。
他快速用袖子擦了一把臉,雙膝跪地說:“大人,若能找到弟弟,若能把這群人拔出來,小的從此願意做牛做馬,任您驅駛。”
莊思顏沒等他跪下去,就趕緊把他拽了起來:“幹什麼?快起來,這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是朝廷沒有做好,才會讓這麼多人受害的。”
他們平時還算是爽朗的人,客氣的話說的多了,都不自在,很快又繞回到正題上。
這一聊,直接就聊到了天亮
羅勇和莊思顏對桌而坐上,桌子上的畫已經收了起來,上面重新鋪了紙。
此時紙上畫的是一條條羅和城的街道,縱橫交錯,路邊時不時出現的一處房舍,上面也都做了標記。
羅勇指著那些房舍說:“這些鋪子,宅子,都跟凌家有關,可能還有更多,但我目前能查到的就這些。
所以大人,咱們白天去查茶樓根本沒有用,別說他們有可能提前得到訊息,就算是得不到,也能順利的逃走。
咱們能帶回來的,就只是一些沒用的人。”
莊思顏捏著自己的眉心犯愁:“照你這麼說,這羅和城裡還真是水魚龍混雜,水深火熱,我們都沒處去下手。”
羅勇也無奈地點頭:“這麼多年了,所有的地方都是他們一步步建好的,外面的人進來,根本就不瞭解內情,也摸不著底。”
還真是一件棘手的事,可越是棘手,越是要查清楚。
這事如果繼續下去,危害是巨大的,而莊思顏他們也不可能不管。
天光已經打透窗戶,很強勢地把燈光給壓了下去,室內罩在一片似清非清裡。
莊思顏起身,拍了一下羅通的肩說:“你休息一下,晚點拿著這些話出去查訪一遍。我也得回客棧一趟,也不知青然回去了嗎?”
她都出了門,羅勇又跟出來說了一句:“我想他應該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