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雖然不在莊思顏身邊,卻透過長時間的,堅持不懈的觀察,知道了生水煮熟的道理。
然後在這個接近中午的早晨裡,用竹筒給她送上了一杯開水。
莊思顏此時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只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哎,真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像這樣事直接問她不就行了,幹嗎要一個人研究那麼長時間呢?
莊思顏又不是什麼神秘人物,只要他問,她肯定會跟他說自己不喝生水,連原因都會告訴他。
問題就在於,她跟這個傢伙的溝通,真的可以用零來形容了。
他們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佛系的夫妻。
雖說一個是帝王,一個是王妃,可兩人基本都是各做各的事,平時連同床共枕,都是計劃好的。
以前還有合約可以談談,最近好像連這事也省了。
有時候莊思顏也在想,或者自己在外面玩上一兩年,沒準凌天成就把她忘了,到那時他們各走各的路就行。
可從眼下這情況來看,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
坐在她身邊的凌天成,把手裡分的兔肉又遞給她一塊:“怎麼不吃?想什麼呢?”
莊思顏就朝著兔肉咬了一口,然後很認真地問他:“我現在能不把你當成皇上嗎?”
凌天成的手頓了一下,很是奇怪地反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把我當成皇上了, 除了嘴上說那一聲外,我從來沒這種感覺。”
莊思顏:“……”
這就是他們兩個人的差距啊,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不過好不容易逮著一個這樣的機會,她還是緩了一下情緒,又接連咬了向口肉,喝了水。
爭取把飢餓感也搪塞過去,好心平氣和地跟他聊聊。
“你看,我們在一起也這麼久了,你覺得我們處的好不好?”她問。
這種聊天方式,如果放在現代,後面的結果就是:“我們不合適,你能找到比我更好的,我們離婚吧。”
可凌天成不是現代人,也不懂現代的人的套路,看著她回答:“很好啊。”
莊思顏:“……,這哪能算好,我做為一個妻子,常年都在外面跑,又不在你的身邊,先不說是否照顧你的生活,就咱們兩個的溝通上,還有那什麼夫妻生活之類,都不協調,難道你都不覺得委屈嗎?”
這特麼一聽就是一個不負責任臭男人的開場白,只是由莊思顏的嘴裡說了出來。
再次令她沒想到的是,凌天成也沒有像普通的女人那麼回她,而是很認真地問:“那你的意思是,以後要改,要好好照顧我……,還有夫妻生活?”
“……”
這是什麼鬼聊天模式?
兩個回合下來,她已經決定放棄了,悶頭啃手裡的肉。
凌天成卻又開口說:“我知道你還在為賈嫻的事生氣,我也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已經發生的事我們改變不了,但是我可以答應你,以後這種事現也不會有,如果再出現一次,你如果要走,我肯定不會攔你,哪怕……,哪怕我再捨不得。”
他說到最後,聲音都低了下去,眼睛沒看莊思顏,反而看著火架上的已經支離破碎的兔子。
那話就像是對兔子說的,莊思顏沒應聲。
然而心裡卻亂糟糟地想,要相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