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莊思顏就想把葉元裴拽過來打一頓。
這都辦的什麼事,死就是死,活就是活,偏偏要這麼不死不活的,拽著這些忠心跟著他的人,把人家也弄的不死不活的。
老管家也在府裡多年了,平時他在不在都幫著他處理大小事務,現在他躲出去享清福了,卻把人家難為成這個樣子。
想歸想,莊思顏到底也沒露出一點信兒。
簡單跟管家寒暄幾句,就問到了府裡以前關著的犯子。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這裡還關著一個對葉元裴犯花痴的姑娘,當時還差點跟著他去平陽關。
那姑娘原本是跟著陸副將的嫂子一起,從賭坊裡救出來的,卻是從小葉元裴的。
一入府門,雖然還被像囚犯一樣關著,卻已經處處為他著想了。
莊思顏暗搓搓地想,要說這小子吧,桃花運也太旺了點,可惜到現在他也不找個正主,鬧的個個姑娘看到他都想入非非。
她這麼想著,已經由管家領著進入了後院。
這裡她之前來過,不過那個時候覺得分給這姑娘的院子也太偏了些。
現在好了,整個將府都一樣,因為疏於打理,到處都長著沒膝的長草,樹木也不修剪了,枝杈橫生,正經的路上走著還湊合,像這種專門通向小院子的小路,簡直可以用荒蕪來形容。
管家在前面說:“將軍出事,老奴本來想把這犯人送到大理寺去,可她不願意去,說既然住進了將軍府,將軍不在,她也要在這兒住下去,死在這裡都甘願,偏偏大理寺也不收她,說是沒有名目。一來二去,也就留了下來。”
莊思顏“嗯”了一聲,心裡卻在想:“怕不是大理寺不收他,是凌天成不讓他們管這裡的事吧?”
到了此時此刻,莊思顏才突然覺得,是不是葉元裴的事,凌天成是知道的?
平陽關回來以後,他們都沒提過此事。
莊思顏不說,自有她的道理,就是在沒見到葉元裴之前,她也一直覺得那傢伙不會那麼輕易的死掉。
可凌天成不一樣,他根本就不知道葉元裴是穿越而來,更不知道他有可能回到現在,還會再回來。
那是他的一個護國大將軍,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難道他心裡就沒有一點牽掛,或者放不下之類的情緒嗎?
過去的小院連門都沒關,莊思顏一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女人坐在裡在。
她坐在一張石桌旁邊,上面放著一個做女工的筐子,陽光有一半打在她的身上,另一半就落在了地上,把她的身子照成了陰陽兩面。
她手裡拿著一個鞋底,正在一針針的扎,看上去有些吃力,但是她做的認真,連莊思顏他們進來都沒發現。
直到老管家出聲叫她:“李姑娘,司先生來看你了。”
莊思顏向她走去,在她起身之前,已經伸手拿了她筐子里納好的一個鞋底,仔細看了一下才問:“這看上去像男人的腳,給誰做的?”
李花的臉上飄過了一朵紅雲,把頭也低下去了。
莊思顏心想:“人都死了,你還浪費料子給他做這個,做了他也不承你的情,偏偏你還在這兒害羞。”
她其實有點不能理解李花的感情,所以也只是隨口一問,見她把頭低下去不說話,就換了一個話題。
“李姑娘,將軍現在不在了,過去的事我們也都已經不追究,你住在這裡,什麼也沒有,實在是有點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