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莊思顏也不愛玩這種遊戲,不過跟姜漢義比起來,她的功夫還是更高一籌。
終於,姜漢義把徐寧的事講了出來。
莊思顏這才一臉驚訝:“他去風仙庵了嗎?這個臭小子,明兒我就去打斷他的腿。”
姜漢義冷眼看她表演,一時也不知道聽沒聽出來有哪裡不對勁。
只聽莊思顏說:“您也知道我早上回來的時候,已經四更天了,根本沒在城中停留,就進了宮,連跟這小子碰頭都沒有,您說有人去過那裡,我能想到的,就是昨晚跟著我一起去過的人。
可這幾個都是很聽我話的,我不讓他們去的地方,絕對不會去,所以猜不到是誰。
不過我倒是奇怪,那小子是怎麼找到那裡的?難道他還跟蹤我?”
莊思顏自言自語,反正所有的錯都不是她的錯,不是推到徐寧的身上,就是往別處推。
姜漢義看她這樣,也露出無奈,起身說:“既然不是司大人安排的,那我就放心了。風仙庵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地方,老夫不讓你們去,是為了你們好。”
莊思顏也麻利地站起來:“我自然知道將軍是好心,不然那小子還能活著回來嗎?但是說真的,我還是很感謝他能去這麼一趟。”
這下姜漢義正要邁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
剛還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這屋門還沒出呢,就又換了套路,這個司大人也太不講究了吧?
莊思顏卻拿捏的很好,一看他收住腳,立馬上前說:“我知道老將軍快人快語,那日的咱們的話也言猶未盡,我有心現找姜將軍談談,卻知道自己機會已失。
幸好那小子去了一趟,才讓將軍主動又來找我,也償了我的一個心願,因此我才要感謝他。”
姜漢義的臉色極不好看。
這司大人明明一肚子心眼,卻總是避重就輕,說到現在都沒跟他談到一個正經話,反而整得他也不知說什麼。
但此地不宜久留,他還是要走了。
他再次抬步往外走,卻又聽到莊思顏問:“老將軍留步,在下可事問您一個問題?”
姜漢義站在門口處,沒有轉身,也沒有問她,卻等著她後面的話。
莊思顏也是抓緊時間,腳步往前,眼睛已經盯著他的左手:“老將軍的左手骨是怎麼了?”
姜漢義咋一聽到這話,本能地把手往後一縮,臉上有一剎那的不安。
但他畢竟也是經歷過許多事的,所以很快就鎮定下來,轉身看著莊思顏問:“老夫老些年在沙聲受了一點傷,勞司大人多問了。”
莊思顏一點也不含糊,開口就說:“老將軍既然跟了我們一天,應當也知道今日我們去了很多地方,也看了許多屍體,實不相瞞,那些屍體全部都都有左手骨斷裂的痕跡,我請問老將軍,他們都是當年你的部下嗎?又是跟著您一起受的傷嗎?”
這話已經失去了之前跟姜漢義的客氣,直指核心。
就算是姜漢義不想回答,可面對這問題時,還是不能平靜,他看著莊思顏,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莊思顏卻很清楚自己知道了什麼,所以不放過任何機會,接著又說:“這些手骨斷的人現在死了很多,餘下的應該也會死,這應該是某種儀式留下來的記號吧?悲慘的是,他們死了,還要帶著一幫人死,那護城河進而的屍體,只有一小半是這樣的人,而大多數人都是無辜的,老將軍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