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鳳搖頭:“不知道,他比我先逃出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說不定也死了呢。”
莊思顏問她:“你出來做什麼,在土匪窩裡沒準還能吃香的喝辣的,出來以後整天賣肉,這種日子更好過一點?”
綵鳳搖頭:“不好過,在哪兒的日子都不好過,那些土匪根本沒把我當人看,他們要我的時候就成群的拱上來,不要的時候,就天天打我。”
莊思顏簡直不敢相信:“你不是挺有計謀的嗎?寧家在你手裡毀的多慘,怎麼還對付不了土匪了?”
綵鳳說不出來。
這世界上從來都是善良的人好對付,那些真正的惡人,她那點心思根本就玩不轉。
如果寧家當時不對他們好,既是把他們收了進來,也是當著下人養,讓他們跟所有人一起做事,或許事情也不會那麼慘。
現在寧家毀了,他們四個人裡只找回了一個。
不過一個也是好的,送去給寧汶看看吧。
莊思顏從屋裡出來後,青石從後面押著綵鳳往另一間屋裡走。
綵鳳就問了一句:“你們要把我帶哪裡去?”
莊思顏答的隨意:“送你去看看寧汶。”
綵鳳的腳突然停了下來,她的眼裡說不出驚恐,還是害怕,眼白瞬間就成了紅色的。
人跟犯病似的,一下子跪到莊思顏跟前,又哭又求:“我不要見他,求你們了,不要讓我見到他,殺了我吧。”
莊思顏問:“為什麼不見他?”
綵鳳答不出來,只是一直哭,一直求,頭在地上都磕出了血。
但是莊思顏不會心軟,有些事總要去面對一個結果,也總要讓自己懺悔的。
她害了寧汶全家,理應當著人家的面道歉的。
雖然這個屁用也不頂,但是總歸是一種方法,一種途徑。
鐵鎖開啟,青石先推門進去,青然守著門口。
守汶的胳膊腿早就接了上去,他現在仍然有攻擊力,儘管在這裡他逃走的可能性不大,但他們還是很小心的。
不過很奇怪的是,他自從上次跟葉元裴說完那些話後,人就變的非常安靜,似乎也沒有要逃出去的打算。
聽送飯的人來說,每次來,他都是一個人坐在床鋪上,有時候抬頭看著房頂,有時候低頭看著自己。
對於來人一點也不感興趣,或者說對於外面的人都不感興趣,就那麼一直坐著。
鐵門開啟時,他也坐著,這次是低頭,篷亂的頭髮已經把他的臉全部遮住,衣服也穿歪歪扭扭。
因為這裡面通風不好,而且寧汶吃喝拉撒都是在此,所以裡面的氣味也非常難聞。
莊思顏都沒進去,只站在門口往裡面看了一眼。
她回頭示意帶著綵鳳的人:“把她帶進來。”
綵鳳一路都在哭,都在掙扎,到了這裡更是拼了死的拳打腳踢。
急上火的人力氣也是巨大的,竟然從隨從的手裡掙脫開了,撒腿就往外面跑去。
青然本來守著門口,見她跑了,那些隨從追不到,腳往地上一點就跟了過去。
這邊寧汶的房間門口留了個大空門,幾乎沒等到眾人反應過來,他已經躲開青石,也往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