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顏:“那你們少爺不知道嗎?你們這些下人都知道,沒人到他面前去說嗎?”
不知道哪句話戳了萬媽媽的心窩,她的臉突然紅了一下,頭也趕緊低下去,頓了一下才又開口:“自然是說的,但是少爺好像也不在意。”
“不在意?”莊思顏問。
萬媽媽點了一下頭:“那什麼?我那個時候就跟少爺說過,他聽了只是皺了一下眉,讓我不要議論綵鳳的事,就沒再做別的了。”
莊思顏有點想不通了。
一種的,正常的男人,哪怕不喜歡這個女人,只要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老婆,別說是跟男人糾纏不清了,就是多說幾句話心裡都會不舒服。
他不喜歡,也不能任意讓別人在他頭上種草啊。
再說這還是在大盛朝,男尊女卑,男人三妻四妾多了去了,根本沒拿女人當人看,又怎麼會容忍一個不是人的女人,在家裡亂跟男人扯事情?
這寧汶也太異類了吧?
可惜寧汶現在精神不濟,不會告訴他們這種事,不然莊思顏倒真想問問他,怎麼頂著一片草原,還能若無其事地跟別人談論家國大事?
萬媽媽隨後又告訴她,寧汶不但不讓她們說,還讓她們不能跟寧夫人說,說是母親年紀大了,若是知道此事,必然是受不了,讓下人們都不要多嘴。
莊思顏就問了一句:“你們會聽話嗎?”
萬媽媽就把頭低的更低了。
很顯然她們不聽話,不但說了,還所事情搞大了,然後也把矛盾激化了。
從這一方面來看,要不是寧汶當時是忍者神龜,對於綵鳳的事以忍為先,後面再圖別的報復。
要麼就是真的為家裡著想,不想讓母親受累受氣,畢竟這親事是她一手促成的,自己也不怎麼喜歡這個女人,就隨他去吧。
但莊思顏總覺得,後一種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不過,寧家的事說多了,莊思顏倒是從萬媽媽身上看出一些不同,她試著問一句:“你當時也是喜歡寧汶的吧?”
萬媽媽趕緊澄清:“沒有的事,他是主,我們是僕,怎麼能有這樣的非分之想?”
莊思顏:“怎麼不能有?綵鳳不也是一個僕,最後卻成了少夫人,你們是在一起的,看到她成了鳳凰就沒什麼想法。”
還有,到現在萬媽媽還護著寧汶,怕是普通的感情也難以解釋。
感念舊主沒有錯,可現在舊主是個殺人犯,她不但包庇,還供吃供住的,這種感情怕是比綵鳳還是深切和複雜的吧?
她問萬媽媽的時候,一直看著她的眼睛,從那眼神裡她看出了幾許慌亂,還有一些壓抑的東西。
莊思顏突然就放輕了語氣:“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現在物是人非,寧家也不存在了,你說什麼其實都不重要,我只是想弄明白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還一些人清白而已,你也不希望你家少爺到死了還揹著個無辜殺人的罪名吧。”
或許這些話真的聽到了萬媽媽的心裡,她僵坐在那裡半天,終於開口。
“是啊,我那個時候也是喜歡他的。
你都不知道少爺年輕的時候,又英俊又好學,對人也溫和,別說是我了,府裡的人都喜歡他,年齡小點的就想著跟他多親近,大點的則是覺得他懂禮好上進。
做下人的,也沒想著將來能嫁給他,就是做通房丫頭都不敢多想。
可是綵鳳卻做了少夫人,娘娘您說的對,這對我們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