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一看要吵起來,趕緊出來打圓場:“範夫人,您說這小乞丐偷了您家的狗,那也是要有證據的,不能平白無故就說人家做了賊。
再說了,他這銀子是從我們手裡拿,又不是從您的手裡拿,您吵什麼呢?”
範夫人吃的飯,大概全部用來長肉了,一點沒往腦子裡去。
就李伯這麼一句話,她竟然一下子想通了。
“對哦,人找到了狗是找他們拿二百兩銀子,又不是我拿,我著什麼急,帶著狗回家吧。”
可她前面走,後面小廝也跟著去,手裡還拿著她按了手印的文書,上面還有銀子沒結清呢。
範夫人一肚子氣,又不好在紀家面前再丟臉,只得把狗弄回去,把銀子給了小廝,忍不住在心裡把莊思顏罵了一頓。
莊思顏這人有一點最後,你只管罵,我當沒聽見。
但是你要向我動手,讓我吃了虧,這帳咱們就得好好算算了。
她一向不討嘴上的便宜,只在乎實際的利益。
范家的例子是佔著小便宜的,所以罵了她就更不在乎了,不過紀家兒子的事,卻有些棘手。
原本她判斷是在紀夫人的手裡,可以叫青然跟了一天多,竟然是毫無動靜。
紀夫人也出去走動,她身邊的人來往的也多,但似乎都跟紀小天沒有關係。
她那天在甜甜偵探社的表現,明明就是知道紀小天的下落,等回到了紀府,反而比誰都看上去幹淨。
當天晚上甚至還給紀家的祖宗上了柱香,保護紀小天能脫離危險,重回紀家。
反觀紀家的其他人,除了紀綱也有點傷心外,那兩個妾室,包括紀小天的生母,都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只是跟往常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而已。
青然弄不清楚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又事出緊急,所以就把信兒傳到了李伯的手裡。
莊思顏安排完找狗的事情後,事著她的人去跟青然接頭。
這會兒青然在城北的一座關帝廟裡。
一碰頭,他便說:“紀夫人在裡面呢,今兒又是十五,她來這裡上香。我聽她說話的意思,好像都是在求著紀小天能找回來。”
莊思顏點頭:“我進去看看。”
廟裡面煙霧繚繞,成群的善男信女,結成隊的在這裡求各自的心願。
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實現,反正先添了燈油錢,上了香再說。
莊思顏帶了胡芸一起,兩人從善入流,一人也拿了一柱香,就站在紀夫人不遠的地方。
一邊假裝上香,一邊聽著她在那兒唸唸有詞。
這紀夫人,嘴上不饒人,偏偏又是個信佛的,每次初一,十五來到廟裡,不但要上香添油,還要在這裡念上一段經。
紀家家丁都清楚此事,當她在廟裡面唸經時,家丁們就聚在一起,要麼到附近玩一會兒,要麼互相吹牛調侃。
莊思顏進去跟紀夫人,青然就跟著那些家丁。
從他們的嘴裡,他聽到一些關於紀小天的事。
家丁對紀夫人還是有些怕的,所以當著她的面都很老實,這會兒她看不見了,怨言就出來了。
“天天來燒香,也不怕菩薩睜眼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