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還勸他們:“別往北走了,疫病一直往這邊蔓延呢。”
瘟疫既是放在現代,都是很嚴重的病。
這種病最突出的一點就是發病快,死人也快,根本不給人看病的時間,就把性命奪走了。
不過現代醫學還是要好很多,所以只要能來得及送醫,基本都會有救。
可大盛朝還不行。
莊思顏更擔心凌甜甜和凌天成了,一路未歇息,用沾過藥湯的布,把自己的口鼻蒙上,就往京城裡進。
數日後,人已經出現在京城大街。
確實如路上所說,滿京城大街都被疫病鬧的人心慌慌,街上鮮少看到行人,偶爾走過一兩個,都是面如菜色,匆匆而行,應該是去找大夫,或者有別的急事。
莊思顏他們趕到宮門口,被士衛堵在外面,要先消了毒才能進去。
消毒的藥湯都是大夫熬製好的,她在裡面泡了一個時辰,出來感覺自己就是一個超大號的草藥,這才被允許進宮。
凌天成明顯瘦了一圈,可能是為國擔憂,也可能是為兒擔憂,兩隻眼窩都下陷了,看上去異常深刻。
他一看到莊思顏,就把手裡的奏摺放下,兩步跨過來,一句話沒說,先拉住她左右看看多次。
莊思顏問他:“甜甜怎樣了?可好些了?”
凌天成便一手拉起她,往軒殿走去。
凌甜甜胖乎乎的小臉,此時瘦成了蠟黃色,原本來動的小手,軟軟地垂在身側,只有在咳嗽的時候,才被震的動一下,平時再也不搖了。
從前明亮的眼睛,此時變的一點神采也沒有,聽到有人進來,只是眼皮輕輕動一下,連眼睛也不睜。
莊思顏眼眶一熱,淚水跟著就下來了。
“怎麼這麼嚴重,你信裡怎麼也不說,怎麼會這麼嚴重,蔡周平呢,他沒看過嗎?”
小玲和平兒都跪在旁邊:“蔡太醫看過了,一直在用藥。”
“一直用藥怎麼還可能會這樣,他到底會不會用藥啊?”
宮人們都不敢說話了。
莊思顏過去趴在凌甜甜身邊,用手握著他的小手。
小傢伙已經沒了力氣,大概是嗅到了一點親情的味道,勉強把眼睜開,小手就抓了一下莊思顏的手心。
那隻手跟抓到了莊思顏的心上一樣,用心地把她的心收緊,緊到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扭頭,輕聲對小玲說:“去把蔡周平叫來,我有話問他。”
小玲趕緊起身出去。
片刻,蔡周平小跑步跟著小玲進來,看到莊思顏回來,反而鬆了一口氣,他跪地行禮,反而被莊思顏叫了起來:“我要聽實話,他到底怎樣了。”
蔡周平猶豫了一下,眼角餘光不自覺地去看凌天成。
凌天成便瞪他一眼:“有何話直說無妨,怎的還來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