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拿了宮規說事:“辰熙殿是皇上看摺子的地方,平日裡都不讓嬪妃們告訴的,臣妾哪敢去犯,所以遠遠的就走開了。”
看她的樣子,好像也沒有說謊,再多的話莊思顏也問不出來,也就就此作罷了。
從宜妃這裡出去,她又繞去了太醫院一次次。
問及她的病情,太醫們也說是著了涼,染了風寒,但是已經吃了一兩個月的藥,把身子吃虛了,卻半分也不見好。
莊思顏就有點奇怪:“不過是普通的風寒,怎的可以吃這麼久的藥不見好的,是不是你們看錯了,或者是給的藥不行。”
她這個時候,有點後悔當時自己沒給宜妃診個脈。
好歹她也算半個大夫,如果其中真有什麼問題,還是看得出來的。
值夜的大夫沒有蔡周平機靈,回不上來她的問題,只得把宜妃的藥歷拿出來給她看。
上面寫的還真比太醫說的嚴重,從兩三個月前,宜妃就已經開始斷斷續續吃藥了。
那個時候慶思顏還在錦城沒有回來,也就是凌甜甜他們中了毒蟲,京城又在鬧疫病的時候。
只不過從記錄上來看,當時宜妃的病情既不是疫病,也不像是毒蟲,只是很輕微的風寒而已。
太醫開了一些藥,她吃了好,好一陣子。
大概隔十天半個月之後,還會在犯,然後再開藥,再吃。
這個過程中,發病的週期越來越短,直到像現在一樣,天天吃藥,卻絲毫不見好。
莊思顏用手指輕輕釦著藥歷,好半天才起身,把東西沒還回去,往自己的宮裡走。
平兒看她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問了句:“娘娘可是看宜妃娘娘有事情?”
莊思顏默了片刻才答她:“現在還不知道她有什麼事,但是這病的也太奇怪了,要真是病毒或者疫情,她當初就應該跟著我們一起治療,為何會拖到如今呢?”
想了一下又說:“看她病的樣子,似乎也不是那些,可風寒怎麼能如此嚴重呢?”
莊思顏一般不會假想敵,別人惹不到她的頭上,她就不會過度去關注別人的事情。
宜妃在宮裡住著,吃不著她的,穿不著她的,以前還跟冬妃一起生些事情,自打冬妃沒了以後,她也變老實了。
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莊思顏幾乎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此事一出,她才突然發現,有些事情如果不處理,放著的時間越久了,只會把矛盾和問題結的越深。
次日一早,她就把蔡周平找來,也是問宜妃的事。
蔡周平的回答更有意思,說宜妃的病一直都是別人在負責,他沒有過問過,所以也不知道其中有什麼不妥之處。
莊思顏把藥案拿給他說:“蔡太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負責的是整個太醫院,咱們這個後宮一共也就這麼幾個人,哪個人病了,一直沒好,你都沒有過問的嗎?”
蔡周平答的理所當然:“臣只是管著太醫院的瑣事,至於各主子的病,臣只管著軒殿的。”
他回的太囂張了,這語氣一聽就會讓人想到,是有人在他背後撐腰,不然誰現在還敢跟莊思顏這麼說話?
她把身子往後靠了靠,眯眼看了蔡周平一會兒,才慢吞吞地問:“蔡太醫,是皇上這麼給你說的?”
蔡周平把頭往下低了低,沒回這話。
可這個動作,已經把什麼都解釋了。
除了凌天成,也沒人能令蔡周平做什麼了吧?宜妃的事,很明顯是有問題的,而且凌天成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