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慧的眼睛倏地一下睜大,看了她半響,又“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娘娘,我……奴婢做不了……”
莊思顏皺眉。
“怎麼做不了?你之前不是做的很好嗎?為何現在又做不了?還有,剛不是說了不要叫我娘娘嗎?你也不是奴婢,起來!”
莊思慧聽她的語氣就像生氣的樣子,她不敢不起來,但也不敢真的把這事給接下來。
她擔憂地看著莊思顏,嘴張了又張,想找一句合適的話出來,把這事拒掉。
可那位說過以後,這事好像就過了,不再提,而且還吩咐她道:“去把這裡的人夫子武師學員都叫到後面的練武場,我有話要說。”
莊思慧如蒙大赦,麻利的答應下來,轉身就走了。
離的遠了,才敢緩緩舒一口氣。
然後眼角又不自覺地冒出一滴淚來。
她們到底是跟過去不一樣了,就算妹妹不提親情,對她卻是好的。
過去的榮家,莊家到底犯了什麼事,她故且不去論,如今那些事都已經過去了,整個莊家只剩莊思顏一個,而榮家又剩她一個。
她們是可以好好的吧!
整個學院裡的孤兒經過一個年節,好像一下子又增多不少,在練武場站成黑麻麻的一片。
夫子,武師,還有學院裡負責衣食的婆子們,都靠邊站著。
武師教的不錯,這麼多人沒有亂糟糟的擁成一團,而是像軍營裡的一樣,按高低個兒站成了排,看上去還挺好看。
莊思顏走到練武場的高處,睃眼把下面的人一一看過。
原先還在小聲說話的人,這會兒全部都住了聲。
有個別機靈的甚至想跪下去,高呼一聲“皇后娘娘萬歲”!
可他們很快看到了師父們都沒這麼幹,於是也都站著不動,眼觀鼻,鼻觀心。
莊思顏開口,聲音清朗,語音鏗鏘:“白院長因家中有事,暫時來不了,所以學院的事務,暫時我接了。”
下面默然一片,沒人有意義。
誰不知道,她就這裡的東家,而且還是皇后,想接一個學院,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莊思顏又說:“但我不會長期做這事,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平時也很忙,能管這些事的時間不多,所以在沒從外面找到合適的人前,我想從你們這裡找一位出來,可以代替白老先生,哦這話不但是對師父們說的,也對你們這些學員們說。”
她停頓了一下,讓人先把前面的話消化了,才又慢悠悠開口:“這裡的孩子最大的已經十六歲,拒我所知,大盛朝最早成婚的男子十四歲的都有,所以你們也已經算是成年人了,既然是成年人,就有與別人競爭的權利。
但,我也告訴你們,每個人都有競爭的權利不假,你們競爭到了就要起到應有的作用,要像白老先生一樣,能承擔起這裡的一切。”
這話成功把剛才蠢蠢欲動的人聲,又壓了回去。
跟權利對等的責任。
每個人都想要權勢,卻並不是誰都可以擔得起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