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是隻要一出事,就恨不得把她拉出去墊個背。
然而,莊思顏在凌天成的面前,好像每時每刻都處在這種境地。
凌天成會下意識的保護她,儘管很多時候都適得其反, 比如兩人從田海那裡出來,從高空墜落,若不是他太小心,用布條把自己纏住,或許背上還不會受這樣的傷。
然而,莊思顏的心裡卻是暖的。
那個人是為了她,是為了保護她,時時處處事事。
外面的聲音還在不斷響著,混雜在風沙裡面,一會兒高一會低,有人好像被打傷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之後再無聲息。
莊思顏往外面探了一眼,夜空黑乎乎的,城牆也只是一個黑黑的影子。
風燈微弱的光,像是被惡魔折騰的小可憐,搖曳不定空中一閃一閃,不過片刻就滅了下去。
外面越熱鬧,說明凌天成越安全吧。
如果他真的傷了,那些兵將也不用這麼熱鬧了。
如是一想,莊思顏反而放下心來,專心致志地貼牆站著,好像一個敬業的模特,立在牆邊練站姿一樣。
時間在等待的人眼裡,過的極慢,第一分鐘都是煎熬的。
在前衝的人眼裡,卻是飛快的。
西城門已經被顧成安攻的差不多了,大火隨而起,幾乎把半個松安城都燒起來。
城內的百姓倉惶而逃,又無處可去。
他們不能出城,每個城關現在都是關嚴的,可不出去,就會被在這裡燒死。
他們奔波著,哭喊著,又無可奈何者。
但不久前,他們還躲在自家的門內,神神秘秘接等待著來自各地的商人。
他們明知道那些人做的什麼買賣,既不報官,也不覺得有什麼驚訝,反正大家都有錢賺就成了。
或許中間也有人覺得不妥,報了官,但那些人不是補官清理了,就是被制住了。
所以,這些年來,松安縣裡,並沒有幾戶人家是真正無辜的。
也許顧成安早就知道這點,也許他是被逼無奈的。
他這把在火不燒起來,根本就沒辦法入城,就算歐陽懷故意露個破綻給他,讓他進來,那也是早挖好了埋他的坑,跟他自己打進來是不一樣的。
他做好了自己也死的準備。
只要此次能把凌天成救出去,就是讓他回去馬上入大牢,馬上斬首為松安縣的百姓抵命,他也是願意的。
顧成安有那種破釜沉舟的氣勢,所以做這些事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
他帶的人雖不多,卻個個精英。
把西城門點頭之後,留了人在那兒守著,他立馬帶人去了北城門。
此時北城門已經亂了起來,因為與西城門太近,城內的火其實已經波及了他們。
但他們還沒找到合適的辦法處理,顧成安的人已經到了那兒了。
這次倒沒有用火攻,而是直接搭了梯,往城牆上面爬去。
城門上當然還有守衛,但相比之前少了很多,且剩下的也惶惶不安,根本失去的應對的能力。
顧成安的人又分成兩部分,一部分爬往城牆之上,另一部分則去撞城門。
他們幾乎沒費多大勁,就把北城門先開啟了。
城中歐陽懷的人,還在忙著救火,結果顧成安卻不怕火燒,直接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