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想著,腳已經入了城中村。
到達田
海院子時,看到已經有士兵從裡面抬了東西出來。
莊思顏他們來了,自然有人已經進去通報,所以凌天成沒讓她在外面站多久,就快步出來。
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伸手撈起莊思顏的手,一邊往裡面走,一邊說:“你怎麼來了,外面很冷。”
莊思顏任他拉著,難得乖巧的沒有:“我已經好了,沒事了,想來看看你。”
她微微一頓,側首看著凌天成的眼睛問:“你生氣了嗎?”
凌天成本來正為她出來受冷憂心,聽到她這麼一問,心裡陡然一暖,因憐愛要責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只是把她往身邊又拉了拉,半晌才說:“這裡的雪跟京城不同,風又大,背上的傷雖是好了,但被風吹著也是難愛,我是擔心你……”
“我知道的,我是真的好的,你每天都給我擦藥,應該看著的呀,所以不必為我擔心的。”
他們兩人低聲說話的當口,又有人抬著箱子出去。
莊思顏便也轉了話題:“這些東西今日就送走嗎?”
凌天成點頭:“早些送走,早些了結這邊的事,這東西本來就不屬於這裡,素寧用這種手段,把它們都收集起來,已經是罪孽了。”
莊思顏輕輕捏了一下他的手臂笑道:“很少從你嘴裡聽到罪孽這個詞,當皇帝不都是殺伐果斷的嗎?”
凌天成不以為意:“殺伐果斷是對別人,不是對自己人,我以為雖也為皇,也想著為天下蒼生著想,可卻真實的沒做到多少,大多時候還會因為自私,做一些傷害百姓的事。
可現在,親眼看著西北一帶的種種,才真切體會,大概我骨子裡跟素寧一樣……”
他沒再往下說,但潛臺詞莊思顏還是聽出來。
她默了一會兒,才往踮腳俯到凌天成的耳邊,小聲說道:“你跟他不一樣,至少她到現在都不會反醒自己,可你會,你跟以前也不一樣,你已經是個明君了。”
明君的路太過長,責任也太過大。
而且這個殊榮,也不是自己想得就能得的。
歷史上那麼多的皇帝,可能大部分都覺得自己還是個不錯的君王,就連作惡都會覺得自己是身不由己。
可真正稱得上是明君的卻並不多。
這些的話都不可信。
凌天成是知道的,所以他也只當莊思顏的話是安慰。
只是從感情方面想,她能安慰自己已經是很讓人溫暖的事情了,他不苛求更多。
這裡事情忙到很晚,莊思顏跟著凌天成到處走走看看,也幫不上什麼忙,況且真的是很冷很冷。
到中午的時候,雪已經下了厚厚一層,風倒是小了不少,只是一樣冷的讓人發抖。
她在外面呆的久了,又什麼事都不做,身體不運動起來,就覺得格外的冷。
也不勉強,實在站不住,就向凌天成告別,先回去。
松安縣的事,半個月以後,新的縣令來了,全盤接了凌天成交待的事,這邊才算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