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說去看一個男人,怎麼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他反覆在心裡對自己說:“親生的,親生的。”
費了老大勁,把心裡那股火氣壓下去,又示意韓嬌坐下,這才語重心長地說:“嬌兒呀,你如今還是一個閨閣女兒,沒事總往大理寺跑不合適吧?”
這雖於禮法上不合,可一來女兒自小也沒顧那麼多禮法,二來如果真這麼論起來,咱們不去不是更不好禮法嗎?”
一番話,竟然把韓英說的啞口無言,半句也答不上來。
韓嬌倒沒有立刻回他的話,只把頭低下去,面頰和耳朵皆是一片紅。
“要是父親不同意呢。”
可女兒長了這麼大,從未在些事上上過心,同齡的女孩兒皆已經嫁做人婦。
此話韓嬌說的一點也沒氣,甚至跟她平時說話的口吻都不同。
可這段話卻說的溫聲細雨,如果不聽話裡的內容,只看語氣和表面,還當她正低眉順眼,順著韓英的意思走呢。
韓嬌也不著急,靜靜站著,出奇的安靜。
當下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做什麼,要出家去做姑子嗎?你母親和我還活著呢,你怎能說出這種話來,你……”
韓嬌趕緊去扶他,還向外面叫著,讓人去請大夫。
韓英氣的不輕,差點就又一病不起,而韓嬌卻並未因為他病著,就真的跟唐庚斷了,還是像從前一樣,三天兩頭去大理寺。
韓大學士和夫人痛定思痛,想了又想,實在不滿意唐庚,又實在不想傷了女兒,牙齒都要咬碎了,最終還是決定,也去一趟大理寺。
韓英暴跳:“什麼人品?他哪兒有人品,我的傻夫人,你還看不出來,他在跟咱們玩心眼嗎?”
可他呢,什麼也不做,從頭到尾,連我的面都不照,只拿嬌兒當槍使。
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又接著道:“還有,你說皇上看重他,哈哈哈……
要真的看重他,又何需把他派去西北。
……
你說,像他這樣的年齡,如個不是有家有室,兒孫都繞膝。
一通話,把韓夫人原本升起來的那點安慰,“啪唧”一下又拍死了。
可她一個婦道人家,平時在深宅內院裡還能應付一二,真要搬到官場,那些大人們心裡的盤算,她未必就懂。
韓英:“……”
不過鑑於他上次親自去西北,都沒把這件事辦妥,這次去他也是做了一定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