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特別的感情,前期各種接觸與矛盾,都是跟身邊有關,雖然凌天成說服他去科考了,但很明顯,這小子並沒有真的順從。
在莊思顏的眼裡,他還是一個小孩子,他要進,當然是好事,她也會盡力幫他,算沒有阿四,沒有之前跟他父親的那些事,她也會這麼做,像對待所有沒有家的孩子一樣。
可若他不進,或者不領自己這份情,她也不想勉強。
以前沒有特別留意孫喜,是他從來也沒有反抗過,從京城到羅和城,再從那兒回來,進入青溟書院,莊思顏對他的安排,他都聽之任之。
突然有一天,他自己站出來,說根本不領這份情,也不會像別的孩子一樣,將來為莊思顏,或者為大盛朝做些什麼。
當時莊思顏是有些生氣,可後來想想,也釋然了。
人各有志,他心裡有梗,不願意來,算他們對他再好,都是徒勞,倒不如放他自由。
這麼一想,自己反而先輕鬆了。
反正現在又給了他一條路,凌天成也找他談過了,以後要怎麼選擇,那是他自己的事。
但紀小天不同。
紀小天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半個徒弟,又有青然的關係在裡面,而且從一開始他跟自己較近。
之前莊思顏不知道,把他丟在書院裡,跟孫喜相處,差點把這孩子也帶偏了,如今倒是要找他好好談談了。
紀小天聰明是有,在讀書方面也算用功,但他本人來說,還是更向往像之前青然他們那樣的生活,覺得自由自在,到處遊走,做著各種刺激的事 ,人生才不白活一回。
但這孩子有一個很突出的特別,是隨遇而安。
他跟青然的時候,認真的學功夫,處理一些偵探社的事。
來了書院,跟孫喜混在一起,也沒表現出多不適應,反而與他也成了朋友,兩人相處的也挺好的。
這是一個很好的特點,同時也是棘手的問題。
因為過於隨和,所以別人很少知道他內心在想什麼,也不會過於關注他要什麼,一旦把他忽略了,後面的事情反而更麻煩。
如同紀小天原先在紀家的時候。
那時紀家人也沒有防他,但後來紀家的事卻是因他而起。
莊思顏想到此時,已經到了紀小天住的地方。
他的房門半開著,從開了一半的門口望進去,正好看到紀小到坐在門裡,面前還放著一個線筐。
他先抬頭看到莊思顏。
馬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來,往門口走兩步,把門完全開啟,笑著說:“師父來了。”
莊思顏也朝他一笑:“忙什麼呢?我剛好像看到你在縫衣服?”
紀小天也不害羞,瞟了一眼線筐說:“前兩天出去,把衣服刮破了,今兒剛好有空,我縫一下。”
他手腳麻利,已經拎了一張椅子過來給莊思顏坐,自己又去提了水壺,簡單給她沏了一杯茶。
雖不是好茶,連一點香味也沒有,但莊思顏從他手裡接過時,還是喝了一口。
“嗯,你現在倒是厲害,什麼事都能自己做。”莊思顏放下茶杯,拿著他縫出來的衣服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