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他穿了官服,進宮去。
他還笑著說:“我聽說徐寧可幫了你不少忙,這賞銀回去別忘了分他一半。”
凌天成“哈哈”大笑。
穿一件暗紫色大斗篷,把頭臉都遮了個嚴實,一眼看過去除了感覺他個子很高很瘦,別的什麼也看不到。
唐庚也只是瞟了一眼,便繼續走他的路了。
李福看著他走遠了,才輕聲對身這的人道:“爺,進去吧,外面冷。”
紫辰殿裡也沒比外面暖多少,連個爐子都沒有,也就是多了四壁,沒有冷風而已。
凌天成已經從上首下來,走到一側的座位上:“哭是哭了,但我要是不讓他們來,他們會哭的更厲害。”
凌天成挑了一下眉尖,半笑不笑地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我不在這裡似的,我比他們誰都在這兒時間久。”
凌天成只笑不語,順手給他倒了一杯熱茶:“嚐嚐,這是今年的新茶,我都還沒捨得喝,知道你今兒要來,特意給你準備的。”
凌天成也端起茶杯,先吸了一口茶香,這才送到嘴裡:“還是少喝酒吧,像上次那樣把你堵在院子外頭,凍上一夜,可不好受。”
他與米月清也算是生死與共了,兩人從京城到錦城,又到西北的豐寧,再從那裡回來。
可那小女子,看著柔弱,性子卻個強悍的,不知怎的就討厭起他喝酒來了。
後來因為給她治病,身邊的事情也雜,確實沒了喝酒的興致。
每當這個時候,米月清必然反對。
就一件事,不準進屋。
小喝關在房門外,大喝關在院門外,要是喝醉了,不好意思,家都不要回了,直接拒絕在大門外,可以睡大街了。
有一次他也是在城中遇到了過去的一個朋友,兩個人說起話來,不知不覺就喝的多了。
他才剛把門敲開,守門的一看他醉的樣子,便把門關上了,回他一句:“爺您等著,小的先去回夫人。”
那麼冷的夜,那麼大的雪,他硬是在門口凍了一夜,天亮的時候,都以為自己是塊冰雕了。
滾燙的水溫,把茶葉的香味散開,飄了一室,這種淡淡的香也沒比酒香差多少嘛!
凌天成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確認要喝?”
凌天成喚人拿酒上來,又叫李福去御膳房傳了幾個菜,兄弟兩人就這樣小酒小菜地在紫辰殿吃了起來。
到溫青出來回去時,腳步都有些發虛。
宮裡人把他送回來,夫人總不會不接吧?
後來好像是睡著了,醒的時候是被凍醒的,他覺得自己的手腳,還有身上的很多地方,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反正特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