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莊思顏想去牢裡看她,心裡有種隱隱的感覺,就是想跟她聊一聊。
她背對著莊思顏,披一件黑色的斗篷,把自己的臉和身形全部遮住,只留一個黑團似的背影。
為了驗證這熟悉感,她喊那個女人轉過身來,然而無論她怎麼喊,那人就是站著不動,也不說話。
平時莊思顏不是這麼急躁的人,可在夢裡她好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能是自己要醒了,再也沒辦法知道此人是誰,也可能是別的原因。
她喊的聲音也很大,大到喊出了夢外。
在對方急切的喚聲中,她終於睜開了眼睛。
“怎麼了,做惡夢了?”他柔聲問。
凌天成拿了巾帕給她,又起身去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先喝下去壓一壓,一會兒就沒事了。”
凌天成已經回到她身邊,把她輕輕攬在懷裡,接了她的手帕,重新把她額頭上的汗擦過一遍,這才開道:“你呀,做什麼事都太容易上心,瞧把自己累的。”
莊思顏抬眼看他。
其實凌天成真的是那種表面看上去,特別冷特別不近人情,實際上心是熱的,也會時常為別人著想。
想到了這裡,莊思顏反而覺得他有些可憐。
凌天成輕聲笑:“這有何後悔的,我放過他們,不過是因為他們的罪不至死,或者根本就無罪,那是他們應得的結果。
我為皇,便也是一個執法者,這不是你曾經說過的嗎?
莊思顏有些吃驚地抬頭看他。
他拿了莊思顏的話,又堂堂正正給她上了一課。
莊思顏握著他的手緊了緊,心裡莫名平靜下來。
她量力而行,做自己高興的喜歡的,甚至都不用擔心後果,因為最後肯定會有人出來,把她沒做完的爛攤子收拾了,讓她安安心心睡個好覺。
可兩人躺下後,卻又沒了睡意,便躺著說話。
莊思顏含糊應了一聲:“我讓她去問墨雲事了。”
“早回了,去偏殿裡了,不過你以後出門要帶兩個宮女,像遇到這種事,讓她去做了,身邊還得有人。”
凌天成臉往前一傾,便在她鼻尖上輕吻一下。
莊思顏把身子往被子裡縮了縮:“哪能休息,凌霜閣還住著一位呢。”
說起這個,莊思顏就更興奮了,用手支著腦袋,兩眼冒光地看著凌天成說:“我還不知道墨雲竟然還有這一手,當時那麼急的情況下,他硬是把蕭萱說的一愣一愣,根本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把真話說出來了。”
莊思顏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知道他是你身邊最得力的人,我才不會打他的注意,不過我身邊的姑娘可是會打他的注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