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南疆邊界之前,凌天成把人全部招回來,開了一個小會。
由兩個人拿了他的手書,先行一步聯絡他要找的人,另外兩個則直接去沿海都城,檢視安家的動靜。
凌天成則帶著剩下的人,慢行入境,當成是出來遊玩的富少,遇城就進,遇鎮也停。
莊思顏到每個地方都開心的不行,尤其是南方的很多食物都合她的口味,常常是一邊吃一邊誇。
這個也好吃,那個也不錯,幾乎忘了自己來是做什麼的。
凌天成卻跟她不一樣,要觀察民生疾苦,還要檢視各處的發展,包括是不是有人跟著他們,或者城中有沒有安軍候的眼線。
一路上真是,一人負責吃喝玩樂,一人則負責安全守護。
直到進入南疆都城——錦城,莊思顏才收了一份心思,開始觀察此處的民風,還有大街上的情況。
這裡雖沿海,在古代卻並未被開發,又因為土地裡都鹽鹹,所以農作物成長的並不好。
百姓靠海生活,又因為工具的不發達,很有交通等受限,其實日子過的並不是很好。
但是南方有南方的特色,這裡有特別好的海鮮,還是南珠的產地,也有珊瑚和相應的很多海產品。
只是這些上品,都是有當地的官員才可開採,而且也只有官船才可以去到深海區。
普通的百姓,就是跟著官船做個苦力,連見到的機會都很少,還可能因為各種原因,還會葬身海里。
錦城的風裡,夾著腥鹹的味道,客棧和酒樓的菜裡,魚蝦成了主菜。
莊思顏和凌天成安頓下來以後,就開始有意打探安家的訊息。
安軍候是此處的統領,一手遮天,自然無人不曉,可人們也不也公開說他的壞話,更打探不出有用的訊息。
在城中住下的第三天,凌天成聯絡的人到了。
兩個又幹又瘦又黑的地方小官,一個叫班連,一個叫諸華。
他們見到凌天成倒沒有像別人那樣,嚇的腿軟,立刻撲地的狀況,只是規規矩矩地,按照官員的禮節下跪,面色從容。
凌天成也沒有刻意端威嚴,或者嚇唬他們,開門見山:“這一個月中,收到兩位的請安折有五十多份,算下來,每日都有兩份之多,這是為何?”
諸華先開口:“請安折自然是給皇上請安的。”
凌天成眸光犀利地看著面前的兩個人,足足有幾分鐘都沒有接話。
室內的氣壓急劇下降,幾乎趕上在北方的皇宮了。
莊思顏搓搓胳膊,往後退了兩退,儘量離凌天成遠一些。
可是諸華和班連卻很存得住氣,硬是一字不吐。
莊思顏看看這個,再看看哪個,實在忍不住,照這麼下去,怕是凌天成什麼也問不出來,白白找了這兩個人來。
她往諸華身邊靠了一點,輕聲說:“諸大人,您千里迢迢往京城送請安折,這會兒皇上在這兒了,反而不說話了,難道要等他走了,再去一天請兩回安?”
諸華聽聞此言,就抬頭看了一眼莊思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