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我母親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嘛。”鄭陽淡淡的笑道。
“那你那妹妹呢?”趙季軍說道。
聽得老爺子這樣說,鄭陽的心口像是針紮的一般痛起來,他默然的看著那趙季軍,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們家裡,終究是個是非窩子呀。”趙季軍長嘆道。
“這就不用您操心了,我是主家的長子長孫,沒有人能動的了家裡人。”鄭陽冷冷的說道。
趙季軍看著那鄭陽,淡淡的笑了起來,隨即說道:“好好,你鄭家欠我很多,不過終究還是還給我一個不錯的外孫。”
鄭陽看著那趙季軍,小時候自己對於這個姥爺的記憶也就是模模糊糊,再次見面,自己倒是覺得自己這姥爺有著一種別樣的風采,爺爺說姥爺是一個‘聰明人’,他望塵莫及,鄭陽很是好奇,姥爺究竟聰明在哪裡?
正這樣想著,兩個男人卻是湧了進來,一個穿著一身西裝,微微發福,這個男人便是鄭陽的大舅趙川金,另一個男人梳著大背頭,戴著一副眼鏡一副精幹的樣子,這便是自己的二舅趙知同,兩人見得老爺子竟然能夠躺坐起來跟人聊天,不禁都瞪大了眼睛。
見得這兩個兒子,老爺子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幽幽的長嘆了一口氣,說道:“陽子,這是你大舅和二舅。”
“大舅,二舅。”鄭陽站起身來,很是恭敬的和兩人打了招呼,兩人皆是淡淡一笑,對於鄭陽是不冷不熱。
鄭陽很是識時務的退了出去,想必老爺子病重的時候,他這兩個兒子都幹了什麼,他心裡應該倍清楚,自己終究是外人,也是不好插手什麼。
想著,鄭陽便是來到走廊之上,見得自己母親愁眉苦臉的樣子,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姨姥姥,心中明瞭,看來上海這邊發生的事情她都已經是知道。
葉耿生開著車子將眾人帶回家裡去了,夜色已經是深了,正當鄭陽準備睡覺的時候,那鄭陽卻是被馮遙叫住,說是自己的母親找自己。
鄭陽心中很是詫異,隨即便是去了母親的房間,鄭陽破天荒的看到母親穿著一條上個世紀的碎花裙子,挽著發鬢坐在一架鋼琴前面,輕輕彈奏著一曲不知名字的曲子,鄭陽看著母親的樣子,竟然有些愣了,這還是那個在家搗鼓農務活的鄉村婦女嗎?
一曲完畢,趙木禾才是發現自己兒子站在門口發愣,她淡淡的笑了笑,招手讓兒子進來,鄭陽很是好奇的坐在母親的身旁,不停的打量著母親。
“看什麼呢?”趙木禾笑道。
“老媽,你今天可真是漂亮,漂亮極了,以後一定要娶一個像你這樣的小媳婦”鄭陽說道。
趙木禾伸手敲了敲鄭陽的腦袋,說道:“就知道貧嘴,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嗎?”
鄭陽搖了搖頭,很是無辜的看著自己母親,趙木禾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可是知道你姥爺為何要將遺産的繼承人寫成是我。”
“為何?”鄭陽很是不解的問道。
“你的兩個舅舅不爭氣,我二弟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外貿公司,因為管理不善,公司可以說是隻出不進,現在負債一大堆,弟妹帶著孩子整天擔驚受怕,不時的便會有人上門催債,我那三弟雖然是個大學教授,卻是有一個嗜賭的癖好,你可知道文化人好賭會是一個什麼下場,房子車子全部都賣了,老三家的帶著孩子住在學校裡面,有時候吃了上頓沒下頓,靠著三弟的同事們接濟,就算是這樣,老三還是嗜賭如命。”趙木禾說道,“說回來,家裡也就剩下我一個能頂事的了,老爺子的意思是在他死後,我繼承了遺産,能夠接濟一下兩位弟妹家裡的經濟,能幫著將倆侄兒拉扯大,為他們謀個未來,若是這些東西都落到了二弟和三弟手裡,不知道又會以何種方式給敗掉。”
聽得自己母親這樣說,鄭陽淡淡的笑了笑,老爺子恐怕還有另外一個意思,那便是自己這個外孫看到自己兩個舅舅的落魄樣子,肯定會出手相助,自己家裡的情況老爺子清楚的很,有的是手段,都說舅舅與外甥親,既然自己看到,摻和進來了,就沒有不管的道理。
這老爺子果然是個聰明人,不管是從自己這個角度看問題,還是從母親那個角度看問題,老爺子這都是在託付後事,這是最好,最明智的選擇,不至於讓後人徹底的沒有了指望。
鄭陽看著自己母親,淡淡的笑了笑,理了理母親的發鬢,問道:“老爺子把你攆出家門,現在又把你召回來,你說咱們幫還是不幫。”
趙木禾看著自己這兒子,知道他肯定有辦法,於是說道:“畢竟是一家人,那是我父親,打斷骨頭連著筋,當初到底是為我好,肯定是要幫的。”
鄭陽聽得自己母親這樣說,淡淡的笑了笑,點了點頭,隨即便是起身離開了屋子,一夜無語,待到第二天的時候,鄭陽早早的便是起床了,趙木禾下樓的時候,看到鄭陽正在和葉耿生往家裡運著蔬菜,整箱整箱的蔬菜。
“陽子,你這是幹什麼?”趙木禾很是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