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清無意間得了一個點心大戶,竟是每旬送兩次點心到鎮內李宅。
劉清清對那個大宅子印象深刻就是她初到鎮上和小虎躲風雨的“破宅子”。
祁三郎看劉清清在那裡算帳很有當家人的作風,一時間覺得自己招得這個夥計很能幹,大有當了伯樂且相中了一匹千裡馬的感慨。
正巧後院住下的一位客商想進鎮裡去看看,就乘了祁三郎的馬車走了。臨走前劉清清拉住祁三郎小聲提醒他,如果能借機幫這位客人賣了帶來的東西一定要收他的介紹費。劉清清是看明白了,別看這祁三郎不聲不響但是在交友一道上情商很高,做個中人什麼的,很有前途。祁三郎對這種幫忙還要收費的行為十分反感,做人嘛就應該待人以善,能幫人處多盡力,行商也能多得些助力。可是他幾次聽劉清清的話下來倒也想明白幾分,收了兩家客商的錢,反而得了他們的信任,在商言商,收錢付貨大家心安。這次劉清清又提醒他反而讓他覺得這劉清清是自己的心腹。拍了拍劉清清的手錶示瞭解,他就去門口找那位客商了。
劉清清也沒想到的是那們客商帶來的竟然是幹海貨,想運進京裡賣個好價,因為船裝得並不滿還想進鎮裡進些貨帶走順帶賺些小錢。
因最近白疊子走價向高,祁三郎給這位姓呂的客商介紹了白疊子的生意,沒想到他竟然想都不想就接了單,不但買走了字三郎的存貨還向鎮上其他客商收了不少。祁三郎免了他的中介費,並派了小廝通知劉清清一聲,蔣管事看在眼裡不由得心裡也動了個心思。
祁三郎娘親的院子已進入鋪傢俱的時期,劉清清對時下的傢俱並不瞭解跟著蔣管事一起進進出出學一下時下大戶人家的用具。不看不知道,果然細節處見真章,比如漱口的用具就分幾種,因為張朗中並沒有那麼多的下人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庭院裡種植的植物也是有講究的什麼季節、哪座院子、房前還是屋後原來不是你想種什麼就種什麼的,古人果然是更講究生活的品質。
祁三郎姥孃家姓曲,祖上也曾出過大官,到了他娘親這裡就沒有什麼有成就的人了,可是家族根底在那裡在當地也是一家旺族,曲氏雖然給齊家做了繼室卻是一個十分有底氣的繼室,因為在孃家是和男孩一樣去族學進學的,所以婆家也是敬著她的。
曲氏在劉清清的時代應該就是那種自信的成功女性。由她所定下的傢俬可以看出她仍是一個有著少女心的女人,每件用具無一不精,竟然有很多用來招待時下小娘子聚會的茶具,做工很是精美,讓劉清清愛不釋手。
祁三郎看出了劉清清的喜愛當場表示要送一套給她,以為她這麼喜愛是想孝敬給母親。
劉清清作為一名在現代職場混過的“老人”,自然是融會了大夏國先是推脫一番、再說些客氣話、最後把茶具拿到手的整個過程。但精明如祁三郎怎麼會看不出她真是喜愛這套茶具,隨即承諾有機會就帶她到處走走,見見世面,去南面産茶的地方見識一下真正上檔次的茶具。劉清清也是想到處處看看,這個時代掌握第一手的商業資料太難,往往是剛知道哪裡需要什麼,這個機會就過去了。
蔣管事見劉清清心思正能為主家著想,也為祁三郎找了不少生財的機會,有心思培養她成為自己的接班人,當晚就找齊三郎商量。沒想到齊三郎也是這個心思,他看人還是有些準頭,見劉清清雖喜愛錢鈔卻不是一個為了錢鈔不擇手段的人。現在祁三郎這裡最缺的就是可信可用之人。
看完曲氏的宅子,祁三郎就把宅子內的一切事宜都交給蔣管事,本來宅子裡的一切都應由管事處理。蔣管事跟著曲氏這許多年也應該成為管家了,只因曲氏是繼室,又有前妻留下的兒子不好在家裡多做調整。現在有了新宅子,蔣管事可以名正言順地當他的管家掌管這付宅裡的一切人與物。
祁三郎出了曲氏的宅子就領著劉清清往河邊貨棧走去。一路上和劉清清邊走邊聊這幾天的收益。河邊的貨棧在短時間內竟然紅火了起來劉清清居功至偉,那些個點心、菜譜別說見過世面的祁三郎沒見過就連那些個常常南來北往的行商也沒有見過,一時間後院便利的貨倉以及新鮮少見的菜色促成了河邊貨棧成了這桃鎮一大特色。
祁三郎有意把河邊貨棧做大,今後他能依靠活下來的也就是如今做的這些個産業,想到分家也不會給他些什麼,曲氏的嫁妝倒是會帶出來,應該是留給妹妹做嫁妝,他一個男子總不能指著母親的嫁妝活著。
時人對行商坐賈並不感興趣,手裡有了銀子買地做地主才是正道,那些個靠倒買貨物生存的人是社會最底層的人。像祁三郎這樣出身世家卻不想入朝為官還不能回祖宅做一個地主的人經商其實是一條好出路。劉清清有時很欽佩祁三郎的勇氣,不是所有世家子弟都能放下身段去經商。雖然祁家也在經營買賣但也是管理庶務的子弟在操持,那些個嫡生子仍是以為官為主。
兩人聊著就到了河邊貨棧,劉清清也知道祁三郎為何讓她入股且以一個自由人的身份進入祁家的買賣,用一個現代詞來講就是“財産轉移”。
河邊貨棧門口此時有些擁擠,幾個丫鬟、小子正準備從一輛馬車上抬一位婦人下來,聽說話像是一位有孕在身的婦人孕吐得不行只得在這裡停腳休整。
劉清清急忙進店找了一把肩輿,當初只是看到了想準備一把在這裡備著,沒想到立時就有了用處。
孕婦被健壯的僕婦從車內扶上肩輿立即有小廝上前抬起了肩輿,門口雖然亂了一陣但下人們行事起來卻有章有法並沒有就此堵了貨棧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