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是被院門口的叫喊聲吵醒的,她躺在炕上享受著陽光透過窗欞帶來的溫度,做著大兒子不比二兒子差的美夢。
可院門那裡傳來聲嘶力竭的叫喊聲生生打碎了她的美夢,氣得她一下子從炕上滑下來準備去罵在門口喊叫的人。
等她走到門前才發現被鄰居抬進院裡仍昏迷不醒的劉大郎,“這可是怎麼了?”
只見劉大郎臉色青白牙關緊咬,臉上沾著草和沙土,後腦上還有血跡。別看王婆子平日裡爭強好勝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是真讓她見了真章就服軟了,尤其是這個孫子還是她一手帶大的。
“我的老天爺啊!這是不讓我活了!他這是怎麼了?”話說這裡的老太太哭起來都是帶著腔調一副準備唱大戲的樣子。幫忙抬劉大郎回來的村民也很無奈,誰也不想沾上這種倒黴事。
“你光哭有什麼用?趕緊找郎中吧。山上的張郎中不是擅長治跌打麼,請他來看一看吧。”大家都是好意,看著孩子躺在這裡也不是個事。
這裡有人把劉大郎送回來,那邊也有人去地裡喊劉正和韓氏回來了,說了他們的大兒子從馬上摔了下來,摔傷了頭,現在都沒醒。
韓氏一聽當時就急了,下地幹活沒看她跑得這麼快,這一聽自己的兒子受傷馬上跑出了幾十米,連送信的人都甩在了身後。
劉正聽了卻是有些呆,他沒想明白一直身子不太好的劉大郎為什麼會從馬上摔下來。等他反應過來韓氏已經跑遠了。
兩口子喘著粗氣回到家裡,一進院就見劉大郎躺在一扇門板上,周圍還有不少鄉鄰。
等韓氏扒開人群擠進去才發現劉大郎臉色青白,後腦有血,好像不只是骨折這點事了。
劉正到這裡仍是有點呆愣,而韓氏卻是哭開了,“我就說弟妹沒有好心,怎麼會白給我們一匹馬,原來是想害死我家的大兒子啊!”
“她怎地心思如此歹毒!我們平日裡待她不薄,她進門兩年無所出,我們仍待她如一家人啊。”韓氏不想著救自己怕兒子,現在卻找上了替罪羊。
村裡的這些鄰居也不是一點不知道她家裡的事,這馬可不是劉順媳婦願意給她們的,是王婆子張嘴要的,而且當時要來是要拉車的,不是給誰騎的。
一群人圍著劉大郎在那裡指指點點小聲嘀咕,有跟張氏好的已經上山給張氏報信去了。
“我就知道他們家不會好作!”張氏聽了來人的報信一陣冷笑。劉順啊劉順,叫你孝順、叫你看中老宅、叫你看清你家裡都是什麼人。
謝過了來送信的鄰居,張氏找了阿二給去鄰村竄門的張郎中送信叫他不必回來,老宅的馬摔了劉大郎,這是要訛上他們家了。
不管張郎中能不能治好劉大郎那個王婆子和韓氏都得沒完沒了。這事,就讓劉順處理去,讓他也見識見識自己家裡都是些什麼人。
打定了主意反而不煩心了,就等著山下老宅裡那幾個不開眼的來找碴了。
左等沒人來,右等沒人來,就是來找張郎中給劉大郎看病的鄰居聽說張郎中這半個月都不在家後也沒多說一句話。
再等等,就等到劉清清姐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