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順回來的時候果然被張郎中叫到了書房,哪想他剛一進來就把張郎中嚇了一跳,因為他的半張臉都腫了起來。
這肯定不是張氏打的!
“這是?”張郎中回身去藥箱裡找藥了。
“今天押鏢出了點事,遇上了歹人,好在大家身手不錯。只不過對方人多些。”好像是眼睛也出了點事,劉順不停地用手捂眼睛。
張郎中給這個半子上了藥,心裡也有些怕,好在只是受了些傷沒有太大的問題。
這個家裡老的老、小的小,婦孺一堆,就連自己都算是這個家裡頂住門戶的男人。如果年富力強的劉順再出些事,怕是難以維繼。
“你就沒想過幹些別的?這一行如此危險,家裡老少都靠著你,如果有點事都過不好啊。”
張郎中這個人一輩子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並不曾怕過什麼,可是今天竟然會因為劉順的傷說出了怕字也是心中真的有了憂慮。
“阿耶,鏢局裡接的都不是什麼大活計,像前一陣子那樣給官家幹的活太少了。現下又有了我的幹服,如果我不管怕是難以服眾。”男子漢大丈夫總想著雁過留聲、人過留名,活著一世總得做點什麼。
早知道他能養得起妻兒,只不過在追求自己的名聲,可是那個東西是能吃啊,還是當喝啊,不時還有上門請教、切磋的,不打上一架難以在江湖上立萬。
“阿耶,兒知道您擔憂家裡,可是……”
“行了!不用說了。提起你的名號也是響當當,我也不是沒聽過。你這樣也算是給你的妻兒留個名吧。”
生活就是一種無奈,還是那啥那啥,反抗不了就只能享受了。
本來是想談劉家老宅的事,哪想這臉一受傷就把張郎中滿肚子的話給整沒了。好歹是自家的姑爺,算了吧。
其實劉順完全知道張郎中找他是為了什麼,可他哪敢先開口,原來家裡阿耶還靠譜些,現在連阿耶也向著大哥一家。劉順的心裡其實是有些不順的。
張氏見他蔫頭耷腦地回來了,只得上前安慰他一下,這臉是進了院就腫著的,像是被某種兵器給掃著了。
“怎麼樣?疼得厲害麼?”張氏溫柔起來自己都看不下去。
“還成。沒傷著骨頭,就讓它腫兩天,消了就好了。”因為經常會受傷,劉順已經習慣這種狀態了。
“山下阿耶那裡,沒有事你就不要去了。家裡孩子還小,你多照看一下家裡。”這話的意思就是讓張氏少搭理劉家老宅的那些個人。
張氏的本意也是少理那些人,所以不作聲算是不打算理他們了。
劉義那天看過劉大郎後又聽韓氏嘟嚷了好久劉順家裡的事,聽著煩就想走,哪想劉奉祖告訴他,二哥劉順給了劉正一家一片金葉子。
大吸一口氣!就是真的摔重了也不致於要二哥一片金葉子,大哥一家是越來越過分了。
怪不得那天二哥走的時候臉色那麼不好,還牽走了棗紅馬,怕是已經惱了大家,心裡煩得不行。
所以他想上山來看看,結果見到了一臉傷腫的劉順。不自覺地轉頭去瞧二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