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本來是想裝鵪鶉的，女人們吵一吵就完事了。大不了他找一下劉順問一問這個張氏是瘋了還是怎麼了，這種話怎麼能堵在家門口罵？！

可不想自家老妻被弟媳給打了。

韓氏瘋了一樣沖向張氏，只可惜張氏常年跟著張郎中也學得一些本事，不敢說功夫，那些個打架的巧勁怕是用得很好。自己沒挨著打，還讓韓氏摔了一個大馬趴。

然後，韓氏果斷地躺在地上開嚎，並不停打滾。外邊圍觀群眾都受不了了，大家直嘆氣，這個娘們打架太沒能耐了，耍賴倒是有一手。

劉正只得站出來拉韓氏。

“你看看她把我打得。”一伸手，一片青紫，張氏下得是死手。

“弟妹，你這是幹什麼？她可是你大嫂！”劉正也氣極了，雖說韓氏這些年並不怎麼著調，但也沒受過這樣的欺負。

“你問我？我還想問問呢？你家的大郎什麼時候該我們二房養了？我們當叔叔嬸嬸的是欠了你們什麼被這麼訛著？”

韓氏也不顧那些了，一把拉開擋在她前面的劉正，“還不是你們給大郎的馬把他摔成這個樣子的！要不是怕他落下病根身子不好，你當我願意理你們這些壞心眼的人。”

“呦，我這才聽明白，敢情娘跟我們要拉車的馬變成我們給你們家大郎騎的了!”張氏轉頭看向外面看熱鬧的鄰居，“鄉鄰們，你們聽聽，我張秀娘可是頭一回聽說這叔叔嬸嬸孝敬娘親的馬是給大哥家兒子騎的！”

張氏回頭呸了韓氏一口，“好不要臉！你想要馬，自家買去。讓婆婆要了我阿耶給外孫女買的馬拉車，卻是給你自己的兒子騎，你還知道臉皮是什麼樣子麼？”

韓氏一愣，這有什麼區別麼？馬不已經是她家的了。

劉奉祖躺在正屋裡聽得真真的，外面的人笑得他臉發熱。王婆子一沖動就出去了。

“馬是我要的，給我了就是我的，我愛給誰用就給誰用，愛給誰騎就給誰騎。你管得著麼？”這話說得……真歪！

“那倒是可以！別說你讓別人騎，就是你煮了吃肉跟我也沒關系。”張氏呲笑一下，並不生氣。

“那你在這裡叫什麼？”王婆子用手直指這個兒媳婦。

“娘你既然發了話，我就問問你家的馬把你家的人摔了怎麼賴上我們了？還是我們害的？這話怎麼說？”又轉向看熱鬧的人，“不但找上我張家門上來鬧，還訛了我們的錢。現下又說我們害他家的兒子，大家看看是誰害誰？”

王婆子也被張氏說暈了。是啊，是誰害誰！

“一家子見錢眼開！不要個臉面！兒子賣了出去還好意思上門要馬。要了親家的馬還要訛錢，也不知道你們這麼壞的想法都是從哪兒來的，怕是我這種腦袋想不出你們的想法。”

全體安靜！

劉順怎麼娶的張氏大家都知道，王婆子那點事做得一點都不光彩，現在又來說兒子是自家的要這要那，怕是站不住腳。

又聽說她還要了親家的馬來拉車，又把馬給孫子騎，這個老太太是怎麼了。偏心眼偏瘋了麼？

“張氏，你是得了失心瘋了不成？站在這裡說這種話？我讓劉順休了你！”總算拌了當婆婆的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