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派來的這個人看上去還算正派,一般人的容貌,留著三縷長髯,怎麼看都像個走江湖的,不像個管家。
席掌櫃的也是一個老人了,來貨棧前也是一個人物,一邊說笑著請孫家管家進屋一邊囑咐了小二去找蔣管事。
哪想這茶水剛上來人家就直接說了要買下陶窯的事。席掌櫃笑眯眯地:“請您不要為難我呀。這買賣可不是祁家的,我也就是一個掌櫃,說了不算。”
“哦?可我看這些個貨物可都是經你的手上的船啊。”臉子這就冷了。
“肯定得經我的手上船啊。我這裡是貨棧,代理各家各處的貨物,不給人家上船是要招禍的。”
說了一會兒話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請教了一下,人家仰著臉說:“這窯是要賣與我家主人了麼?”
席掌櫃哭笑不得,“請教兄臺大名只不過是對主人家有個交待。至於陶窯賣不賣與你家也不是小的能說了算的。”
“鄙人姓高行六。”
“幸會!幸會!那麼請高六郎靜待迴音,怕是得我家主人回來後才能做主。”
“那座窯不是張郎中的麼?怎地還要經你的主人同意?”
“確實是。但我家也幫忙做買賣的,大家在商言商都是朋友,不好不支會一下的。”
回頭席掌櫃就皺了眉頭,這家人是有備而來的,看來不能小覷。
劉清清收到了信也考慮了一下,這樁買賣他們做得大了難免招人眼熱。在中都賣開了的東西確實是在別的地方都好賣一些。但仿製的已經出來了,他們何必追到這裡要買窯或入股呢。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這種事放到明天也解決不了。
豆腐店裡的小家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劉清清去看了一下挺滿意,雲娘一臉嬌羞地謝過了她就去收拾鋪蓋了。
郝十一這幾日裡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在這裡住下了。不跟她們一起了,反正有女兒養我。”
旁邊站著的趙大郎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也跟劉清清表態想讓郝十一住在這裡。
有人看店還不好?當然可以。反正這裡已經在收拾了,也不差再佈置一個人的屋子。
本來應該是開心點的日子,卻被一件大事給打攪了。碼頭那裡有一幫小痞子不讓貨棧裝船,而這批貨就是祁三郎急要的潔具。
劉清清聽了一樂,這就等不及要動手了?還真是急脾氣。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叫了小二去山上小院找陳氏兄弟,這倆貨在這裡白吃白喝好一陣子了,叫他們走都不走。
等劉清清到了碼頭時這一船的貨只裝上了三分之一,還有一多半堆在碼頭上,最氣人的是有一些貨都打破了。
那些個彩色的陶片散落在地上刺得劉清清眼睛疼,“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一個敞著衣襟的小痞子上前來看著劉清清,“你眼瞎?我們是來找碴的。”
“為何?”劉清清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就你們這小門小戶的還做大夏全國的生意,襯早把陶窯交給有見識的換幾個養老錢在家裡待著多好?”見劉清清麵皮白晰以為是一個脂粉氣的小哥就上前要動手。
當然不是打劉清清,這裡男子之間也有不禮貌的舉動。請大家意會,我就不言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