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他這樣說,張氏心裡咯噔一下,怕是不好,不是老宅那裡哪個鬼來了吧。
心裡罵著劉順家裡沒有一個好的,還得撐著力氣去看看是誰。
劉大娘可沒敢進櫻築,她見那些來幫工的小娘子也只是進了櫻築外面的一間屋子,只得在櫻築牆外看了看,只這一看就覺得這院子不但大還挺好看,餘下她也不懂什麼了。
張氏來的不快,她的腰真是疼,只得一手扶著腰一邊慢慢踱過來。
看見是劉大娘馬上有些心煩,真是煩誰來誰。但自己這個作嬸子的也不能給孩子冷臉看,只得掛了一副自認有笑容的笑臉,卻讓劉大娘看著有些怕。
“你怎地來了?家裡有事麼?”彷彿當她不知道這裡的事,不提。
“我…我…”劉大娘這才想起來她根本就不知道要跟張氏說什麼。剛才她只是得知了窪地這裡還有一大片産業屬於張郎中的就有些興奮了,好像抓住了二叔跟二嬸的小辮子,可現在一看,這也不是二叔的産業,她就是知道了又如何。人家能不讓村裡人知道就蓋好了,也能說出不讓她家佔便宜的理由。
眼珠一轉,脫口而出,“二嬸,你今天是請客麼?”對,她也不說怎麼到這裡來的。
張氏一聽,小樣,你這是跟我玩邪的啊,行!
“也不算請客,原來是小娘子的時候也常常辦個花會。只不過這次來玩的都是些小娘子。”
“我來的時候見都是一些小娘子,沒想到是二嬸在請人。”她也是一個小娘子啊,怎麼沒請她,用眼神讓張氏慚愧。
老家賊根本不怕她這個小家雀,“本來都是我阿耶鎮上朋友的家眷,在家裡關了一冬天了就想著出來玩玩。這些瘋孩子真是鬧死我了。可惜家裡清娘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不然也有個人幫幫我。”
我家清娘都不能出來招待她們,你就算了吧,別太拿自己當回事。
要是一個有臉皮的聽了肯定得羞死,偏這劉大娘自小被她娘跟王婆子教得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硬是接了一句:“那找我也可以啊。我比清娘年長些,應該能同她們玩到一處去。”
本來就腰疼的張氏聽了她這話差點沒把腰給閃折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當下拉下了臉子,“作為一個嬸嬸,這些話我本不應該說,但是你今天說到我面前,我怕是得教教你。這是我孃家的事,跟老劉家半文錢關系都沒有,不讓清娘出面,也是礙著她是劉家人的意思。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姓張,現在姓張,將來也姓張。”
這一番話一下子堵住了劉大娘的嘴,她張大了嘴巴看著張氏彷彿不認識她。
從前也只見她跟娘教了才明白,這個二嬸怕是從來就不喜歡她。
“二嬸,我只是…”
張氏才懶得聽她胡說,“你是一個小娘子,在家裡多學些女紅將來也好嫁一個好人家。不像我家的清娘,自小就得幫著我幹活奪著活命去。”
怕她再多嘴多舌地說話,又接著說:“我只不過是你的二嬸,也不好多插手你的事,這裡怕是你再來不太好。”
縱使臉皮再厚也,劉大娘有些下不來臺,到底年紀小就紅了眼。
張氏不耐看她這副作派由單寶兒扶了回櫻築躺著去了。
韓氏做得了晚飯再一看大女兒沒在家,鄉下的孩子到處跑挺正常,可是到了飯點還在外頭就有些不像話了,但到門口去喊人也不是韓氏的作風,她一向愛裝樣子。
劉正也有些擔心大女兒就主動出來找,在路口碰見了哭著回來的劉大娘。
“怎麼了?”抬頭看,那邊沒有什麼人家住,只有張郎中買下的窪地。
“你去那裡做什麼?”劉正不太愛去張郎中家,那裡太好,又不姓劉,看了讓人心煩。
劉大娘擦了擦眼淚,“二嬸今天請客!”這話說得語氣很低落。
“她家裡請客跟你有什麼關系?又沒有叫咱們!”本是順口一說,再一看女兒的樣子,一下子想到了什麼。“你不會是上門要吃的去了吧?”
又不是小孩子被大人這麼一問羞得劉大娘滿臉通紅。
劉正以為自己說對了,“告訴你多少次了,你二叔已經不算咱們家裡的人了,給你祖父母養老錢已經是不錯了,不要跟他們家走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