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與福誰又能看透呢!”順手給他倒了一杯茶。
不管熱不熱人家都喝幹了,看得盛四娘直瞪眼。
“你想要的,不論是什麼我都會為你盡力。你怎麼會有禍事?”
“不是你做不到,而是我們沒有算到。哪裡會想到人心如此。”盛四娘不願回憶過去,對於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事人們都不願意再去面對,這也算是心理上的一種自我保護吧。
但是今天不能再逃避,那個人來了,那個曾經說要愛她一世、保護她一生的人來了,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手段才找到她,只見這一面就足夠了。
“你?”葉九郎不知道餘下的話要怎麼問。
“我很好。現在張家為奴。”身份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家嫡女,卻也不是不能接受。
果然見葉九郎的額角在跳。
“你也不用想著把我買走。怕是你家裡都會知道我的身份,如今不同與往日,你若是想對我好些就常常來看看我,我也是想念你的。”
那麼深的思念、那麼多的日日夜夜在這一句話中全成為一種平淡,我也是想念你的。
現在不敢面對分開的那些經歷的是葉九郎不是盛四娘,她是如何過的那些日子、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都不能聽,怕是聽了就會想著把那些已經死了的人再挖出來連骨頭都燒幹淨。
他的那個神情已經洩露了他內心的忿恨,“我真恨!”
“恨什麼?!都過去了,好在我們都活著。”又給他續上茶。
伸手拿過茶杯彷彿他們仍在盛家的別院裡,那個嬌俏的小娘子含羞帶怯地給自己煮著茶,只是一眨眼間已是物是人非。
他今天來找盛四娘是因為他手裡還有一些盛家的産業在,想要還給她,以保她餘生有依靠。
“這些怕也是不能給我。應該是有人盯上了吧。”
“怎麼會?”
“又怎麼不會。當時能把我綁了弄走,如今也能讓我無聲無息地消失。”
葉九郎也明白那個背後之人只怕不想再讓盛家繁盛起來。
“那你怎麼辦?”他低了頭,聲音也很低沉,像一個孩子一樣無助。
倒是盛四娘伸過手去拉著他的手,“我現在很好,一切都過去了。張氏待我也如家人一般,兩個孩子也很聽話,我在這裡像一個女先生,並不是一個奴僕,也知足了。”
葉九郎被張氏留下來吃了飯,孩子們在席間雖做足了禮節卻仍很淘氣,小手在桌下你碰我一下,我拍你一下,玩鬧得很開心。
大家都不是什麼感性得不得了的人,知道那個人還不錯就相約日後現見,葉九郎走得很快。酒娘跟著盛四娘到院門處相送,見葉九孃的背影就說:“這位先生跟馮大郎哥哥長得好像。”
盛四娘眼裡淚光閃爍,迎風吹了好久,才低嘆一句:“這裡的風好大啊。”
本來只不過是一般的午飯卻因為葉九郎的到來變得豐盛起來,張氏有些吃撐著了,直呼晚飯吃湯餅吧,再吃這些好的會肚子疼。
劉清清卻是不知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她的雜貨鋪白日裡買賣太多,不但賣了不少衣料還有人到這裡來定做衣服。席掌櫃這次做足了準備,茶水點心充足省了點心供不上招人罵。
在後廚做點心的小子原來活不多,別人忙的時候他還得給人家幫個忙,此時卻忙得停不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