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掌櫃只是告訴他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不要表現得太明顯,見了這個人也不要慌。
劉清清想要在結賬後留下,席掌櫃表示不用,“他們怕是在等咱們的下一艘船來。”
劉清清聽了一愣,細想一下,當初那個季招娘也是問了她關於船運時間的問題。
呵,原來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那就好辦了,但那鎮裡呢?
不管了,先行準備起來再說吧。
貨船可不是天天有的,這裡是大夏,不是劉清清前世的天朝別說一天一班船就是一天幾班船都可以。
初夏的夜晚來得越來越晚,直到吃晚飯前天還是有一點點亮的。劉清清騎了棗紅馬往回走,在雜貨鋪門口說兩個小夥計,“收拾好了,你們就去歇著吧。可別偷懶,一定把地也掃了。”
這是他們約好的暗號,就是把店裡一天的收入送到河邊貨棧那裡存上。
兩個點頭哈腰的應了,一副怕他的樣子,直說一定收拾好了再回去。
這兩小二可不是孤兒,只是劉清清招來做工的良家子,所以他們只是僱傭關系,劉清清可不想他們出事,這段日子以店裡活多為由把他們留在貨棧裡住了。
也同他們講了,最近有危險,兩人都沒退縮,“東家,富貴險中求。這些事都不算啥,只要小心得當,不見得用得上咱們。”
憨的那一個別看平時不愛言語,關鍵時卻是想得明白。
棗紅馬一向懶散,哪次馱著劉清清都走得慢悠悠的,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只要她一上馬就得得地跑起來,到了那些個荒涼些的地方還跑得更快些。
大概是它也通靈性,知道最近不太平要走得快些,回了家就安全了。
在上次那個路口又看見劉順騎著他的大白馬在等她。
“阿耶,”棗紅馬也很親熱地奔著大白馬跑了過去。“你又來接我了。”
劉順點了點頭,他是大夏傳統的阿耶,不擅長對子女表達自己的關愛之情,劉順牽過棗紅馬的韁繩領著劉清清回家。
按祁三郎與劉清清的約定,大約兩天後還有一艘貨船到岸。劉清清認為這艘船抵岸的時候就是這夥賊人動手的時候。
這天郝十一去給郝二孃送行了,雖是嫁了出去,卻在女方這裡不舉行什麼儀式的。那裝好的幾箱嫁妝跟著郝二孃上了船,她卻是一滴淚都沒掉的。
拓跋氏在河岸邊哭了一個底掉,那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如今要嫁到遠處,無論如何心裡都是放不下的。只有郝十一陪著她,目送送嫁的船越走越遠。
郝雲娘卻是沒去送行,她推說店裡活多幹不過來,只得看店做生意。
拓跋氏對她這樣不聞不問郝二孃的親事很有意見,但是沒上前來質問,卻是時而糊塗的郝十一來找郝雲娘問她為什麼不去送送郝二孃。
郝雲娘沒請郝十一進去坐,只是站在院子裡,冷著臉道:“阿耶,我記得我已是出嫁女了,家裡的事輪不到我來管吧。”
“可她是你的親妹妹,她今天就在你家大門前出嫁。”郝十一紅了眼,似有淚光在眼中閃爍。
郝雲娘瞪著郝十一,那個跟著拓跋氏一起傷害她,讓她在家中無法活下去的阿耶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