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仁政
陶窯那裡忙了一陣又該歇了,有活的時候總是累死人,沒有事的時候能閑出屁來。
經過縣鎮要蹲便的事劉清清覺出點門道來了,那就是如果大夏真有幾個縣全建公廁他們得做多少蹲便啊。
江患窮那裡只做鑲金邊的金貴坐便,中都貴人圈他幾乎弄了個面熟。祁三郎也是準備放棄中都頂層消費群體了。好在江患窮並不想做窮人用的蹲便,不然祁三郎非得跟他急不可。
抓住這條思路劉清清決加急趕工做蹲便。
小都想攔住她,“前一陣子賣得好只是說明有人要,可要是在全國都推行這個蹲便怕是不可能,哪有幾個縣會用?”
“不用全國。只有幾個縣就夠了,再說我是老闆你是老闆,聽我的。”
聽小都這種藝術家談經濟那是找虐,只給他一個好的環境創作就好了,她則是負責賣掉人家做的作品。
小都也不惱,能跟奴隸談生意經的主人真沒有,怕是眼前的劉清清已經是個人物了。
女孩子們卻是很高興,加班是多得錢的,她們願意幹,她們已經透過分期付款在員工村裡買房子了,雖只是一座小院子,但將來成家了也是自己的房子不是。
陶窯這裡又恢複了忙忙碌碌的日子,小都帶著幾個有靈性的徒弟做一些陶製餐具或是擺件,不少是劉清清提供的靈感,不能用小都的名號出售,全用得是張家陶窯。所以在陶製餐具這一塊張郎中也算是小有名氣的。
佟縣令所管轄的縣府並不是南邊的大縣,但勝在挨近河道佔著交通便利的因素一年稅收不少,可是什麼碼頭上的小混混、其它地方來的遊俠多如牛毛,往任縣令只要他人不鬧事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在這地方就是無為而治,年年的稅金不少就行,鬧得這個縣貧富差距加大,平民很有怨言。
佟縣令是從中都派過來的官,如往年的縣令不同,他屬於“中央直屬”,見過大世面,怎麼能忍受自己沒有政績。
武力鎮壓不是一條好路,整不好就從哪裡跳出來一個遊俠來要他的命。所以他一方面要穩住商人,讓他們好好賺錢再交重稅。是的,你沒看錯,商人在這裡是要交重稅的,但是錢不白交啊,沒有人強你,也沒有人勒索你,半夜走在大街上都是安全的。
再下就是讓平民賺錢,女人能幹活的可以去善堂,收留的那些喪失生活能力的老人跟孩子得有人照顧啊,佟縣令招來一些女子幫工,給她們工錢。冬天裡還給窮人發粥,免得凍死、餓死的人太多。
最重要的是今年開春,他這個縣裡沒有大面積的疫情發生,還能抽出人力幫助鄰縣防疫、治疫,這可了不得啊。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一次流感都能弄死幾十萬人,哪裡有人會給你打那個防疫針什麼的,又不是大天朝的政府。
也沒有口罩這麼高大上的東西,大家只能靠自體免疫力活著。
劉清清也領教了什麼叫做免疫力,真是隻能靠自己啊。
好在前世她一個人住在公司旁邊,為了少請病假學了不少中醫偏方來防治流感。
說遠了啊,咳,再說這位佟縣令,自家這裡管得好就覺得得給自己請功啊,可是又不能吹說全是自己的功勞。大夏這裡有點像唐朝,一個人去當官是沒有師爺什麼人物給他出主意的,偏他點子正遇上了祁三郎,所以他的思路是人家於自己有恩,就得報啊。
他上奏摺了,內容大致是:我這裡沒有疫情,還能幫相鄰的縣抗疫情,但是這個功勞可不是我的,是因為我遇到了一個人,他很有才華,雖然是一個賣坐便的小商人,但為人頭腦清晰想事情也從百姓的角度出發,使我在這裡取得了不小的成績。
皇上收了這封奏摺很高興,因為去年夏的大水幾乎毀了他南方的收成,國庫還得出錢出糧救那些災民,現在總算有一個縣沒事,不但不用去救濟,還能給別的縣幫忙。這是樣板縣啊!
再看這個姓佟的臣子都做了什麼,皇上有些皺眉,這哥們他敢多收稅,還在商業上收重稅,他是沒學過大夏的法律是不是?
不過不能馬上說他,找來法典一看,人家沒犯事,開國皇祖也曾在法典是講,商稅可按地區、商業活動的多少來調動稅率,再看人家收稅的比例還不是大夏最高的。
他的兩個丞相是同一屆計程車子,兩人還是好朋友,不過政見不合的時候都能在大殿上當著天子的面動手,但意見一致時別說群臣就是天子也整不了他倆。
皇上就對他們又愛又恨,但這種事還是把他們叫來一起看,有沒有什麼值得在全國範圍內鋪開學習的地方。
右相一向贊成用商業繁榮大夏,可是他也知道不能過於重商傷了農事。
現在看了這位佟縣令的做法,他眼前一亮啊,從商的門檻被提高了啊,你沒有本金想做商人交稅就交不起。但是有錢的人去做了商人就不能擁有太多的土地。
這個好啊。
但是這個方法不是很細,以後也會有弊端出現,現在看這個姓佟的縣令還是做得很好。
所以右相就積極同意以此縣為樣本讓其他縣令去學習。要說大夏也挺有意思,不但士子之間經常交流學習,當官的也會時常交流經驗。
而這種習慣是從大廈太祖皇帝開始的,要說他不是一個穿越人士任誰都不信。
講完了官場上的事,再說祁三郎受劉清清囑託又去進貨,這次還要求他進一些有異域風情的光滑料子。
其實別的料子還好說,只這種有異域風情的光滑料子在大夏真不好賣。
因為大夏産絲,那些個自産的什麼絲、綢等等已經夠賣了,本土人士更認自家的東西,沒見哪個大夏人穿著西域的衣裳到處跑,小娘子們做一身胡服騎射已經了不得了,不會把外國別的衣裳穿在身上,大夏人自視甚高,是看不上外國的東西的。
祁三郎最近有點焦頭爛額,劉清清來信裡對女人怎麼穿那些東西說得極詳盡,本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年人,怎地如此瞭解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