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故知

這裡的人對於生死有他們獨有的看法，活下來才是真正的，那些氣節、感情都是活下來之後才會去想的。

大夏人叫究的氣節跟胡人的生存之道不一樣。劉清清不想因為理念不同而譴責他。

一路走來，劉清清學會了不少胡語，如何發音、什麼意思、怎麼問好，哪一種語言都有自己的魅力。

張草一直跟在她身後三步遠的距離，那是一個奴隸應該保持的距離。

街上的人見了他們也知道他們是主人與奴隸的關系。

張草穿得很好，是大夏産的棉布料子，夏天穿挺涼快，只是給奴隸穿這麼好的衣料的確實不多。

轉一轉，劉清清就找到一家賣寶石的商人，上次她來就覺得他家的寶石純淨度很高，今天一來又走不動了。

進店裡左看右看，這挑那挑，一選就選了好幾顆。

真不是店主人看不起她，大夏這裡只用銅錢，她這個身無分文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能買得起的樣子。

張草也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怎麼想的，買一塊寶石怎該還沒問題，這挑了一堆能行麼？

偏這裡又進來一個坐輪椅的客人，他跟劉清清相中了同一塊綠寶石。

“小郎君，這塊寶石不若讓與老夫吧。你也挑了這麼多了，算是交個朋友。”這老頭坐在輪椅上一派和氣，弄得劉清清不好意思跟他搶。

也好，就算交個朋友。

那老頭卻是不走，付了那寶石的錢就看著劉清清。被他這一看，劉清清就有些發毛，叫了張草過來讓他去南居妨裡的小衣鋪裡去取錢。

現在中都的小衣鋪子掌櫃全認識劉清清，她們全都知道她是一個小娘子，也看出來祁三郎並不知情，大家都等著看祁三郎的笑話，跟人家合夥做買賣好幾年連人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南居坊的掌櫃恰好認識一個胡商，從前二人也是好過一段日子的，現在她出來做生意，人家還挺捧場，小衣鋪子在南居坊自開業以來就站穩了腳跟，也沒有混人來找事。

張草拿了劉清清的貼子上門來取錢，掌櫃應得很快，當下就叫小二抬了錢跟他出門，一個磕絆也沒打。

劉清清自讓張草走後就在那裡再看一遍她選的寶石。

大廈女子不太時興戴寶石，所以價值並不太高，但並不意味著寶石在大夏沒有市場。

到了當今皇上執政的初年就有女子戴金銀的首飾了，以前只做財富用的東西也時興起來。

只不過寶石的切割仍沒有什麼水平，一般的寶石都打磨成半圓形，影響了它的光澤。

劉清清想試試稜形的切割法能不能行。

那坐在輪椅上的老頭主動湊過來同她說話。

“小子，你買這許多寶物是送給媳婦麼？”大廈男人少戴裝飾品，所以這老頭這麼問也對。

“啊？”劉清清剛想說：她才不可能娶媳婦呢！就想起自己現在穿著男裝。

“啊，是買給我娘跟妹子的。”好在一口氣轉過來了。

“你也是有心了。只不過這些個寶石也打磨不出什麼好的戒子面來，你是要做頭飾麼？”這老頭話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