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家村常有人去鎮上親戚家裡打秋風,她卻不是的,再苦的時候也沒有找過自家姐妹求助,從這一點上來看,她在教育子女上也是不會偏心的。
只不過劉順一說給他家老宅送些東西她就鬆了口,是寧可自己跟孩子們受苦也不捨得傷劉順的臉皮。
“她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了,我就是想管她也管不著了,乘著她還在家,對她好一些,將來受了苦也是在家裡享過福的。”劉清清不知道自己將來會如何,若是自己的郎君對自己不好又如何,她只想著眼前能對酒娘好一些就好一些。
“她那麼嬌俏的人,值得我多心疼一些。再說也是我帶大的,我不對她好還能指望誰?”
本就是隨口說的一句話卻傷了張氏的心,她的清娘差一點死掉,酒娘餓得要死,那一陣子是怎麼過來的?
“我去看看梅娘吧。”張梅娘已經開始跟著廚房的娘子學和麵了,這也是一個下人應該做的,張氏對於張梅娘還是挺上心的。
剛坐下還沒喘勻氣,小丫頭就進來送信,是劉順給張氏回的信。本不想拆開看,但一想可能是阿耶回的關於劉小虎婚事的信就開啟看看。
果然,劉順的態度就是張氏作主,他只是不想自家兒子找個不識字的娘子進來。
時人多以女子應學女紅,不應該看書識字為主流教育方式,可是劉順卻不是這種家長。因為張氏識字明理他們夫妻過得自有自己的滋味,信裡也強調不要板著清孃的性子,由她去吧,只要不做什麼過頭的事,任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將來嫁了人怕是不能如已願的生活。
原來她想著酒娘,也有人想著她,那個阿耶並不是那麼不好。
張氏去廚房轉了一圈也沒把心裡的悶氣散出去,回來看見信已經開啟了就沖劉清清喊:“真是反了你了!老孃的信你也看得?!”
“我哪裡知道就是你的信,以為阿耶想我了呢,看一眼又不能少塊肉。”
氣得張氏想打她,她只得先跑出去再說。
祁三郎遣人來說今天不回家吃飯了,幾個相熟的人去酒樓喝點酒,綠豆學了些拳腳也跟著去了。
中都這裡的人和事與桃鎮可不同,不防著些可不行。
“若真有那個壞心思的,只怕一個綠豆不夠用。”張氏嘀嘀咕咕,有些擔心。
原來他們還不怕事,一個商戶,在中都也不顯眼,做的生意還是跟骯髒物相關的,就是有達官貴上看上了他們的利潤也看不上這門子買賣。
現在做了軍裝的生意怕要有人盯上他們了。
祁三郎原來並不是一個愛交際的人,跟誰都是過得去,該送禮的自會送些禮品上門,卻不跟那幫紈絝胡混。
今天怕是有事。
家裡的人也只有劉小虎同她會些功夫,她把張氏安排好,就去找劉小虎。
“小虎,今天晚上怕是得有事。”
劉小虎這幾天跟著祁三郎或是祁三郎安排的人逛遍了中都,突然聽劉清清這麼一說就有些意外,“咋地了?”
“這衣服的做法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但是這棉麻的料子卻是咱家的方子。”
跟劉清清久了,聽她說這生意上的事劉小虎也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有人盯上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