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被人拍得咣咣響，聽那架式只要不開門就要砸門進來了。劉清清真是煩得夠夠的了。

“誰呀？”心情不美麗當然嗓門也就高了。

“我！就是我！你們想讓老孃早死，老孃偏要活得好好的。裝什麼孝子賢孫？都給我滾出來！”這麼不講理的話也就王婆子能說得出口。

“來了。”劉清清把劉小虎攔回他自己的房間，不讓他出來說話，就去開門了。

這邊劉清清剛拉開院門的門栓，大門就被王婆子給撞開了。

“劉順，你給我出來！老孃找你算帳來了。”此時王婆子臉上兩邊各有一個巴張印，看來是被劉奉祖給打了。

後面劉清清的大伯劉正、三叔劉義就跟了進來，劉正是想進屋找劉順，劉義呢就拉著王婆子往回拽。

“你阿耶呢？”劉正轉了一圈沒找到劉正問劉清清。

“去我姥爺家了，我娘被姥爺接走了。”劉清清才不管你們鬧哪樣，有能耐去找張郎中鬧去。

王婆子本來挺高的氣焰一下子就滅了。

“你娘怎麼樣了？”問這話的是劉義，相比王婆子和劉正，這個三叔對她們姐弟一直很照顧。

“姥爺說得躺著，吃藥。”劉清清才不想告訴他們她娘沒啥大事，嚇嚇王婆子也好。

“她躺著？都生了三個孩兒了，不用像頭一胎一樣裝病吧。”王婆子這話說得就好像剛才的事不是她做的一樣。

“我也不清楚。不然你們去我姥爺家問問吧。我阿耶也跟著去了，姥爺挺不高興。”

劉正看了王婆子一眼，果然王婆子沒立即吱聲。

“娘，我們回去吧。等二哥和二嫂回來再說。”劉義一直是個明白人，看這樣子是把張郎中給氣著了，再敢上門去肯定不能得好。瞄一眼王婆子臉上的巴張印，劉義覺得自個兒這娘也太能作了。

“要不我留下來等等老二？”劉正這話說得沒啥底氣。劉清清估計他是被王婆子硬拽來的，跟著灰溜溜地回去肯定會被王婆子收拾，不如留下來裝裝樣子。

“走吧。你也別留子，老二這個兒子就當我沒養吧。”王婆子這話是給外面跟著過來看熱鬧的人說的。

要說村子裡沒啥娛樂，誰家打個架那簡直就是大事，恨不得全村人都來看。王婆子從家跑到二兒子這一路不知帶來多少觀眾，大家見她準備回去了都有些意猶未盡。這黑天巴地地，劉清清都替這些觀眾擔心，你們是有多大癮啊，也不怕崴了腳。

“奶奶，我和小虎就不送你了，我們在家裡好怕。”劉清清這小聲音、小語調透出一個可憐孩子的心情。

“可別送了。等我死了你們再送。你們家我是不會再進來了。”

“你死了，他們也不用送。你還當你是個長輩就要點臉。”這話是村長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