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接過他手中的韁繩,“怎地愁眉苦臉的!”
劉順張張嘴卻不知要如何同她講,只得說:“阿耶呢,我有事要跟阿耶商量。”
“你那個瘋姑娘如今又學醫了,現下正跟你岳丈在講病徵。我去把他們攆走?”
劉順點頭。以往他是從來不打攪張郎中跟人談論醫術的。
被攆走的劉清清他們沒甚不高興的,倒是張郎中拉了臉,有什麼大事能比他跟外孫女說病徵重要。
聽得劉順把鎮裡的傳聞一說,他就冷笑了起來,“這就是中都內宅的婦人手法,低得再不能低,怕是那個豐氏不想咱家清娘嫁到江南向家去吧。”
劉順也不想自己的心肚寶貝嫁到那種人家去。所以他用一種期盼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岳丈。
張郎中低著頭,“原本我也沒看上他向家,只不是一個商戶。士農工商,也不會給咱家清娘什麼了不得的身份,但是…”
“阿耶,不管怎樣清娘過得舒心才是咱們想要看到的,如今這還沒如何呢…”
二人目光一對,怕是向家不會不知道,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這是什麼意思?他們也預設了這種結果吧。
他們桃家村的張家雖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家可也不是任人磋磨的。
“把清娘叫進來。”張郎中有些怒了,火氣壓不住嗓門就大了起來。
劉清清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姥爺跟阿耶的臉色都不好,一看就是出了大事。
聽他們一說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早就得知這個事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姥爺跟阿耶實在不必放在心上。”她臉上一片淡然,看不出什麼怒色。
被她這麼一說準備大罵向家不講道理的二人組一下子沒了脾氣,就問:“你這是準備好了要嫁進向家了麼?”
“怎麼會?我自來只欠向秋時一份救命之情跟他向家有什麼關系?”她臉上的表情很自然,一點委屈都沒有。
張郎中覺得一定要提醒她一下,“你們在遇上劫匪時他曾經跟你如此親密。”
劉清清聽後樂了,“姥爺,當初小虎救蜜娘時我就說過,若是有了家室的人還要不要去救人?怎地救了人家還得把人家娶回家麼?那被救的不是挾恩求報是什麼!”
不對吧,是人家救人的人提要求才叫挾恩求報吧,這是個什麼道理?
“娘當初也是看中了田蜜娘出身大家不會失了小虎的臉面才同意的這門親事。若是我才不會同意這門親事,那田蜜孃的姨母已是走投無路才盯上咱家的。”
大家都知道田蜜孃的繼母可是費盡心思想要害她的。
“我跟她不一樣,我就是一輩子不嫁了還有幾個弟弟養著,用不著求哪個人來救我於水火。”
她又看著劉順說:“更何況我有手有腳哪裡用得著別人養,不去養別人就是好的。”
張郎中也是喜歡她這一點,家裡吃的不好,自己出去賺;穿得不好,也自己出去賺。
“那你是個什麼意思?”劉順早就聽明白她說的話了,但他得跟她確定下來,因為這一說定就是一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