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太太也是知道她那點子小心思的,暗地裡罵她沒見過世面給自己官居三品的兒子丟臉了。
要說田樸這幾天也在核計劉家這門親事的事。雖然他這些年不管田蜜娘姐倆的事,但他前妻那些個嫁妝可是要跟著這姐倆個一起出門的。
他為官這些年要說一點沒貪那是不可能的,能在朝中這些年保持無事也說明他還是有些手段的。本想著把蜜娘嫁出去,把桃娘留下來,以此為藉口留下前妻的嫁妝不給,但自己的娘卻把他找去敲打了一番。
他們田家可是藉著他前妻的世族上了位,如今那個他認為極沒情趣的女人走了,可是她孃家的影響還在,做得過了怕是不好。更何況,他的小姨子也嫁了一個在朝為官的,兩個人可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為了前妻的嫁妝極盡思慮的除了他怕也沒有誰了。
好在他也想通了,如今湯氏給他生了兒子田家也算是有後了,再計較前妻那些怕也不好,就算了吧。
這些事也只是他在心裡想想而已,若是說出來非得被劉清清給笑話死不可,一個大男人卑劣到算計前妻嫁妝不給女兒發嫁的地步也就是他這麼一個人了。
可人家在大夏朝中竟還官居要職,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能夠評說的。
為了安撫湯氏,他只得把攥在手裡的那些莊子跟鋪子交給湯氏。
湯氏得了這些産業不由得有些心驚,然後就滿臉開心地笑著替自己的兒子謝過了田樸,“奴替大郎謝過郎君!原以為蜜娘出嫁後便無法再貼補大郎學業上的花銷,如今有了郎君奴可長出一口氣了。”
田樸也知道她這些看拿了不少前妻的嫁妝錢去貼補她那個上不了臺面的孃家,但蜜娘要出嫁了,自己的娘已經明說要她把佔用的都給補上,怕是得填一個大窟窿啊。
不光田樸頭痛湯氏也頭痛得要死,她放出去的高利貸還得有大半年的時間才能回來,那些錢可是要怎麼補啊。
她去給田老太太請安時都是不敢抬頭看自己婆婆的,她一直都知道田老太太看不上她。
別看田老太太是一個農婦出身卻有著對政治很高的敏感度,當初是她力排眾異要求求娶第一個兒媳婦的。
田樸也知道自己是高攀了人家所以婚後對前妻有一種戰戰兢兢的愛護,以至於他們的夫妻感情並不怎麼和睦。
這麼說一點也不矛盾!
在父系社會,人的感情裡若是男強女弱大家都可以接受,比如嫁到三品大員家裡的湯氏;兩家平等也沒什麼不好,大家誰也不差誰的;但若是女強男弱,那就得看男方的家庭跟這個男人本身了。
出身於農家在朝庭裡又沒有什麼助力的田樸只得處處靠著岳家,時間長了自己就會由自卑演化出一種不自信到一種逆反。最後導致他對兩個親生的女兒不管不問。
田老太太早就看出自己的兒子心裡不舒服,但那是她的親孫女,虎毒尚不食子更何況只不過是兩個小娘子,她在這個家裡一直盡自己所能護著她們。
但桃孃的情況卻是越來越不好,她也知道這是湯氏故意的,她不但不給桃娘找好的郎中還讓侍侯她的丫鬟嚇唬她,讓她睡不好。
可她老了,精力有限,只能挑懂事又正常的蜜娘護著,另一個也是管不過來了。
就這樣蜜娘還被她們害得落水差點失了名譽。
田老太太跟著兒子進中都也有幾十年了,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湯氏這樣害蜜娘她們姐倆的手段根本就上不得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