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行至這裡他們就應該下船走陸路了,再走近百裡就是收錢的主人家了,結果在這裡耽誤了起來。
原來安排劉順他們不要下船的船老大放了一隻信鴿走,只是在這運河上空的水鳥中顯得有些突兀。
那些官兵可沒有什麼心情來觀察碼頭邊這些貨船的動靜,那鴿子在大家視線裡飛得還算安全,就不知它能不能飛到接它的人手裡。
忐忑的一天是在官兵沖上鄰近的一艘貨船結束的,那一船人哭叫了許久,貨也被卸走了。
不是說他們是搶了錢家錢的人麼,現在怎麼又給別人定罪了。
碼頭上安靜下來,只是巡邏計程車兵仍是一班接著一班沒有鬆懈。
城鎮上一座府裡正堂中坐著一位中年美髯公,堂中跪著一位小兵。
這美髯公摩挲著手心裡的一枚小小令牌,室內空氣凝滯,兩個人一坐一跪具不作聲。
只一會兒跪著的那人就暈倒在地,範七一揮手就從側門進來兩個手下把地上的人拖走了。
丟掉手上的令牌範七決定拼了。
劉順的船上今夜沒設值夜的人員,剛入亥時船老大就找了劉順帶著一船人逃走了。
保鏢這一行是鏢在人在的,哪有丟了鏢人走的。
劉順不由得有些心急,船老大隻說一句話:“要想活命現在就得聽我的。貨的事好解決!”
一船人化整為零不消一刻鐘就消失在夜色裡。
然後這艘船邊又有不少黑影閃動,只是夜色太濃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都在做什麼。
範副將原是駐守北疆的屯守官,這些年立了不少戰功,只是跟錯了上峰,一步錯步步錯,現在全家老小都留在北地那裡,自己弧身一人來救想要反叛的王爺家眷。
救了之後呢?
沒有錢,沒有人,能去哪裡?
哈,當家主母跟少主公?這兩個人能做什麼?只會給他拖後腿,讓他萬劫不複而已。
再喝一杯酒,下了必死的決心,直取碼頭邊的那些貨船。他記得有一艘船上是鏢局押解的大筆錢鈔。
恍惚間卻是想不起是誰告訴他的從北面來的一艘船上有大筆的錢鈔。
下半夜的碼頭下起了米粒大的雪粒子,這在南方極罕見,這裡即使下雪也是落地即化,像這種能存住的雪真是太少了。
只不過它就是能存住也積不了多厚,因為這裡是南方。
重兵包圍了碼頭,此時怕是一隻鴿子也飛不出去了。但卻有一隻鴿子飛了進來。
它太顯眼了,黑夜的墨色背景襯得它飛得如此悠哉。
範七一箭結果了它的小命,有手下抓回了它的屍身。這只鴿子腳上綁著一張小紙條,上書:今日是你的死期!
瞳孔一縮,他急命人上船搬錢鈔。
手下計程車兵飛快地跑上各艘船隻開始搬上面的東西。除了劉順他們的那艘船別的船上相繼傳出喊叫聲跟女人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