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沒事兒,瘦瘦更健康。”
他不再說話,心中有很多東西想說,卻像被石頭堵住了,在唇齒間輾轉反側半天,說不出口。
過了一會兒,他看見夏言一口一口喝著果汁,他也覺出了尷尬,以前她就很怕他們見面沒有話說。
“他……,我聽賀菲軒說你結婚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平靜。
“嗯,”夏言頓了頓,低下頭,“他——對我還不錯。”
他摸著咖啡杯,“你能找到一個好人,我也放心。”
“謝謝,謝謝你還關心我。”
“客氣什麼。”
他嘴中發苦,端起來喝了一口。
又過了一會兒,咖啡廳突然停電了,他看出夏言眼中有些不安,他想安慰卻什麼也沒說。
很快服務員拿來蠟燭,放在一個裝滿水的方杯裡漂浮著。服務員放的時候不小心灑了幾滴水在桌面上,他示意她不用擦拭,就著這點水不自覺得就寫起夏言的名字來。
李,夏,言——她的全名。
“你呢,聽說你要結婚了,什麼時候,我盼著喝你喜酒呢!”
他的思緒被夏言打斷,寫著字的手也頓了一下。
他抬眼,她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左耳處微微笑,好像絲毫沒有注意到他正做的事,絲毫沒看見他寫的字,他確定甚至她一眼都沒有看過。他開始覺得有些地方不對。
他試著拿起蠟燭小心翼翼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夏言仍是淡淡的笑。
“蘇媽媽他們身體好嗎?”
他又將蠟燭慢慢的靠近夏言,越近越害怕,越近越顫抖,他鼓起勇氣在她眼前一晃,她依舊是淡淡的笑。
“你工作順利嗎?”
他的手變得僵硬,胸口氣血翻湧,他咬著牙唇齒顫抖,臉部肌肉也因激動的情緒細細的顫動,蠟燭杯子裡的水濕了一手。
“嗯,過去兩年,你過得好嗎?”
他放下蠟燭,雙手交叉緊握著撐在桌子上抵住自己的下巴,緊緊的盯著她,看著她如水的眼眸明媚的笑,一切看起來那麼自然,他差點就沒有察覺出來,如果不是這個意外。
他想問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眼睛怎麼了,怎麼那麼瘦。
可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如果這是她的良苦用心,他當場戳穿,她會不會傷心?
他努力將視線移開,移到窗外,正看見賀菲軒站在對面的街道,滿臉擔心。她肯定看到剛才那一幕了。
“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他迫不及待的想去問清楚。
“嗯,好。”
他大步而去,直奔街對面,他抓住賀菲軒的手腕有些粗魯,聲音低沉有力又有絲絲的脅迫,“夏言怎麼了?她怎麼了!”
賀菲軒將他拉進便利店,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盡管一再的強忍著情緒,最後林蘇眼角還是留下了兩滴淚。
他抹掉眼淚,“我知道了。”
走出門外,在街上,對著一棵樹拳打腳踢,一聲聲低吼,一拳拳擊打,擊得樹枝顫抖,直到手部脫皮,一拳一拳的血跡印在樹幹上。
咖啡館的燈亮了,他斜眼就看見對面窗裡的夏言,安靜的坐著,喝著果汁,樣子嫻靜。
他深深吸了口氣,整整身形,朝著那個身影走去。
夏言依然對他淡淡的笑。
他看著她,眼底情緒複雜,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要騙他,為什麼要放棄他,是怕他不願意、做不到嗎?兩個人的事為什麼要一個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