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年老長命的聯邦老幹部曾透『露』,這位老爺子任時已經是現在這副行將朽木的樣子了。
在大多數聯邦成員看來,這位老爺子是和藹慈祥的老好人,從來都不曾見他對誰發過脾氣。
因此甚至還發生過新入職聯邦的莽撞小子揪過趙總司令鬍子的鬧劇,對此這位老爺子也是一笑而過。
趙方平剛剛和華夏眾守城大將開了一次會議,主要便是傳達前不久聯邦最高會議時定下的計劃。
此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
門開了,是趙方平的親衛。
這個自小跟了趙方平七八年的年輕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道:“啟稟總司令,全知那邊有情報——找到維了!”
趙方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親衛從未見過總司令如此激動的樣子。
彷彿有一頭洪荒巨獸從睡夢睜開了眼睛,趙方平臉湧紅光,接著才吃痛一聲,重新佝僂下去:“老了老了,我們走!我一定得見見這個小傢伙。”
“是!屬下馬去備車!”親衛所說的“車”自然是趙方平的私人戰艦。
趙方平擺擺手:“太慢了,我帶你走一趟。”
天高無日,雖然已經入春,寒氣卻還是未退去,一陣蕭瑟的風捲山頭,拂動遠處的雲。
紅衣如火,燃燒在錢塘江畔的山頭。眺望著遠處的杭州城,紅衣女子輕輕理了理耳邊的髮絲,一頭長髮在寒風散『亂』,一雙眼睛卻沉靜得如古井深潭。令人驚異的是,她的長髮不是純黑,卻是極深的青黛『色』,如果對著光看去,那雙眼睛竟也泛著幽深的綠光。
袒胸『露』『乳』的黃衣左丞相站在其身旁,望著遠方緩緩道:“昨夜我一路跟蹤他們,基本確認他們在地下黑市了。只是他們兩人的靈識都很高,我不敢緊追,我們等陛下來了在行動不遲。”
“昨天要不是那女人出現,維已經被我殺了。”寧楓此刻臉若冰霜,與昨晚的豔麗船孃簡直判若兩人。
“我倒覺得未必。”左丞相聳聳肩,“我和這個小子正面打過交道,他可不好對付。”
“哼!再厲害的男人和那些市井流氓一樣,也會死。殺死他也許根本沒有你所想的那麼難。”
“不過我並不是一定要讓他死。”
縹縹緲緲,似是從天邊而來,下一瞬皇帝出現在兩人身後。
兩人猛然轉身,看見籠罩在一片柔光之的皇帝,立刻跪下恭敬地說了聲:“陛下。”
皇帝的心情聽起來似乎不錯,他一揮手,兩人憑空被一股柔力托起:“走吧,我期待和他重逢已經很久了。”
地下黑市僻靜的一角,傳來陣陣鏗鏘的打鐵聲。
達披著軍裝,輕車熟路地拐過幾個街角,走進一家街尾的打鐵鋪。
從打鐵鋪的位置和其門庭若雀,積了好幾層灰的店門口可以看出這家店的生意極其慘淡。
走進店門,打鐵鋪的一處角落裡,一名一丈高,面板黝黑的大漢正舉著巨大的鐵錘有節奏地敲打著燒紅的鐵塊。
那鐵塊如同橡皮泥似的一錘敲下去被砸成麵餅了,大漢渾身淌著熱汗,豆子般大的汗珠濺在鐵塊立即蒸發成白氣。
達走進來後,大漢頭也不回地說道:“今天你不是有賽嗎?這麼快結束了?”
“哦,有點事,所以早點結束了。”
大漢對此毫無異議,達曾經是聖彼得堡軍校機甲學院最傑出的天才,是『操』縱半覆蓋機甲的大師,如果格鬥場的那些半吊子能夠把他打敗,那才是見了鬼了。
大漢隨意轉頭瞥了達一眼,漫不經心的眼神在看到達身那件熟悉的軍裝後一滯,隨即便又轉回頭。
他隨手將錘子仍在鐵匠臺,轉身便往裡走去:“進來吧!昨晚我連夜趕工,把你要的東西完成了。”
達跟在大漢走進裡屋,看到裡面擺設的作品後,不禁張開了嘴巴。
只見圍繞著蒸汽爐的鋼鐵掛架懸掛著巨大的金屬人形,火光在那些猙獰的軀體流動,彷彿鋼鐵的巨神在世界的熔爐被鍛造。
血族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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