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來往的客人都是便和老頭聊著天,喝著酒,吃著東西。
附近的人都認識他,稍微年輕點的往往都會三五成群到他店裡來喝幾杯,賒賬的也不在少數。
但也沒見他對這些沒皮沒臉的動怒,只是偶爾開玩笑地跟他們說,要是再不付錢,這家店要倒閉,自己這把老骨頭要等死了。
安全區外的人幾乎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老頭卻是每天半夜才打烊,尤其是雨雪風霜天,店鋪更是關的格外的晚。
往常的夜晚老頭都是一個人守著這家店,而今天這不同尋常的夜晚卻有兩個不同尋常的人到訪。
一名年人,一名少年。
少年像是個年輕的僧人,頭光溜溜的反『射』著燈光,面容清秀,眼神桀驁,肩背還綁著三尺長的棒狀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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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人身穿黑衣,面『色』滄桑,但談笑間臉始終帶著融融的笑意。
兩人相隔著一丈的距離而坐,自始至終也無交談半句,應該是不相識的。
兩人面前倒是同樣的素面,還有一盤當地傳統的鴨脖和各『色』火熱的油炸食品。
此時隆隆的炮聲傳到這依舊清晰,外面的天一半被映成了紅黃兩『色』,地面也如地震般震顫不止,碗裡的湯汁不時飛濺出來。
這種猶如世界末日的時刻,更是不會有其他人來這裡吃麵喝酒了。
店裡的三人倒是出乎意料的鎮定,老頭悠哉地喝著酒,而年人和少年則是低頭大口吞著面,對這一系列異常場面安之若素。
“老頭子我活了七十多年,安全區內發生這種場面可是不多見啊!”老頭嘬了一口酒,咂咂舌頭道,“兩位客人吃完麵還是快點離開吧,說不準狗日的要波及到這了。”
“我們倒是方便,師傅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年男人笑著開著玩笑。
老頭張開雙手坦然笑道:“我都在這世道活了七十多年了,還有什麼可惜的!”
年男人也笑了笑,重新低頭吃起了面。
突然間他頭都沒抬,便對從一開始點完吃食再未說話的年輕人漫不經心地問道:“白馬寺的僧人也吃肉嗎?”
此時年輕人正忘我地吮吸著鴨脖,聞言一愣,但還是將嘴裡的鴨脖吸了個乾淨,只吐出幾塊小骨頭,轉頭望向正在大口吃面的年男人雙手合十,點了個頭,嚴肅地道:“佛前一缽水,四萬八千蟲。世間萬物自有其定律,若是較真,那人便不應該誕生。我心有佛法,酒肉穿腸而過,又有何不可?”
“無不可。無不可。”年男子似乎對年輕人的回答十分滿意,他和善地對年輕人笑了笑,便不再說話。
不過年輕人卻皺著眉,警惕瞭望了年男人一眼,才收回目光,重新將心思放到了桌子的食物。
“師傅,我看這夜裡也沒什麼人會來這裡吃東西,你怎麼還開著店?”年男人又有一句沒一句與老頭聊起天來。
“怎麼沒人來,你們不來了。”老頭眯起眼睛又嘬了一口烈酒,笑著說道,“這家店和手藝是我祖父輩傳下來的,已經在這開了一百年了,跟這『政府』可有的一。現在這世道涼薄的恨,我一老頭也沒什麼能做的,如果有旅途睏乏之人路過,能給他們提供一份熱騰騰的麵食卻是我力所能及的。此外,在這也沒什麼新鮮的東西,偶爾有遠方的客人路過此地,倒是能給我講些新鮮的故事。”
“那您怕是要失望了,我可沒什麼新鮮的故事,即使有估計也是您不愛聽的。”年男人說道。
“那也沒事,客人您付夠錢行。”
“哈哈哈......”
“哈哈哈哈......”
老頭和年男人相視,一同開懷大笑。
“我沒錢,也沒新鮮故事。”唯獨年輕人一臉嚴肅地放下空空如也的大碗,用粗布袖子擦了擦嘴,然後端坐著正視著老頭沉聲說道。
老頭一愣,看向桌子,已是一片風捲殘雲,碗碟都是空空如也,桌子只剩一些鴨脖的骨渣而已。
看著年輕人那嚴肅的神情,老頭也不好再打趣他,只是和煦地說道,“無妨無妨,你吃飽了,吃的滿意便好,幾條面不值幾錢。”
“我替你付了。”年男人從懷裡掏出兩個金幣。
“這太多了......”老頭一驚,連忙擺手。
一個金幣便足夠吃他一百碗麵了!
“不需要。”出的是,年輕人出聲制止道。
接著他起身,便走向店外,便說道:“老闆我沒有新鮮故事,卻能讓你看些新鮮事。”
此時從東邊的夜空,一道金『色』的流星正飛快地『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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