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周氏一直小激動著，腦海裡無數次幻想著她越來越年輕，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多男人朝她投來愛慕的眼光，越來越多女人朝她投來嫉妒的光。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趕著秦老爹，秦大秦二出門幹活去了。

秦暖暖內心一直在笑：這個整容系統，也不完全是個拖累，好歹讓她娘對她好些了！今兒早上，她娘不但沒抱怨她吃得多，還主動叫她添了半碗稀飯，多分了她兩條鹹菜。

“醜丫，快，給我洗臉。”

好不容易盼到秦家三個男人出門，周氏迫不及待搬了個條凳放在井邊，並親自打了水。

“娘，我還在洗碗呢！”秦暖暖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洗了碗還要喂雞喂豬，不然，豬和雞該餓了。”

周氏想想也有道理，竟破天荒的走進廚房，將雞食和豬食準備好，並拿去把豬和雞餵了。

在秦暖暖的記憶中，從她5歲開始，周氏就幾乎沒做過這活兒，那時候，秦暖暖還那樣小，就用她細小的胳膊開始操持家務，洗衣做飯喂雞豬……

周氏也是個手腳麻利的，當她把豬和雞喂好時，秦暖暖已經把鍋碗瓢盆刷好。

周氏心頭一喜，正要開口，只見秦暖暖已經背上背簍，似要出門。

“醜丫，你又要去哪裡？”周氏不樂意了。

“割豬草啊！”秦暖暖說得那個理所當然，隨手撿起地上鐮刀。

“你什麼時候給我洗臉？”周氏問。

“等我把豬草割回來，然後給娘洗……不對，然後就該做飯了……然後喂豬喂雞，下午還要洗衣服，然後做晚飯……娘……”秦暖暖很為難的抬頭，“您瞧，今兒沒時間啊！”

周氏的不愉快已達到頂峰，若秦暖暖沒給她承諾洗臉變美就算了，可問題是，現在承諾了，她也幻想了一百次變美，現在忽然說沒時間洗臉，沒時間讓她變美，這不調戲人感情嗎？

“秦醜丫，你好大的膽子，連你娘都敢戲耍！你要不願意你就直說，這樣推三阻四算什麼？”周氏語氣很涼，她真是豬油蒙了心，天不亮那會兒才會覺得秦醜丫讓人心安。

周氏眼珠子一轉：“那洗面奶真是你的？我可不記得給過你一文錢。”

言下之意是：肯定是偷的。

她頓了一下，威脅道：“在我們村，偷東西可是要點天燈的。”

在秦暖暖遙遠的記憶中，有很清晰的點天燈片段，將人綁在木頭架上，下方堆滿柴火，再澆油點火。

那時候，要燒的人是她，因為她實在太醜了，有人說她是惡鬼投胎，後來，在最後關頭，還是秦老爹，周氏，秦大秦二拼命把她護下來。

只是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家裡人對她的感情，漸漸的從憐憫變成厭惡……

“娘，當年點天燈，您把我救下來，就是為了現在再把我送過去嗎？”秦暖暖問。

“你還記得？”周氏好不詫異。

“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大大小小我都記得。”秦暖暖看著周氏。

她看見周氏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只當周氏在為這些年來打罵秦暖暖內疚，很快再道：“娘，我知道您想變美變年輕，可您也看見了我事情多得很，這些可都是您給我分配的，我若沒做完做好，可是要懲罰不能吃飯不能睡覺的！”

秦暖暖只說了這麼多，餘下的，她真正想說的，她在等周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