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吃油重的?”周氏才不信,她依舊攔著秦暖暖,“雞湯若沒有油,就不香了!”
“娘——”秦暖暖拖長聲音,“您覺得究竟是您瞭解我師兄多一點,還是我瞭解他多一點?他不是普通人!他從前都是吃花瓣露水的,也就是到了凡間,成了肉體凡胎才需要吃其他東西。”
“您瞧這碗湯,這麼厚的油,他那個易胖體質,喝下去至少要長五斤!到時候太重飛不上去怎麼辦?還有啊,若他胖得長變形了,他的情人們該多傷心!”秦暖暖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說夏木徹不喜歡吃油重的純粹經驗主義,她沒忘記夏木徹那一身華貴的衣服,能穿得起那種衣服,肚子裡能缺油?能喜歡喝黃澄澄的雞油?
怕是隻有嫌棄的份。
只有撇開油,只舀湯才是正確開啟方式。
“真的?”周氏將信將疑。
“娘,我去妹兒屋裡看過他師兄,那模樣……確實和我們不同,一看就和我們吃得不一樣。”秦大說。
周氏看看秦大,再看看秦暖暖,確定他們不是因為捨不得雞油,這才點了點頭,任由秦暖暖將碗裡雞油舀出來。
“娘,你這是把這一鍋雞湯的油都舀這碗裡了吧?”秦暖暖很無語,這碗裡的雞油至少有銅錢厚。
周氏默,她舀湯的時候確實是這樣想的,把最好的給秦暖暖師兄。
秦暖暖笑:“有一句話叫: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意思是同一樣東西,對於甲來說,既好吃又甜蜜,是他夢寐以求的美食,可對於乙來說,卻是見血封喉的毒物。”
“妹兒,你這比喻不恰當啊!”秦二說,“娘也是好心。”
“我知道。”秦暖暖道,“我只是想說,我們很多時候看待問題,不要只站自己的立場,還要多站在別人的立場。我們覺得好的,不一定別人覺得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舀了一點撇開油的湯,再多加了幾顆白果,然後給夏木徹端去。
廚房裡,周氏悶悶不樂。
一方面,她覺得自己好心當做驢肝肺,另一方面,她擔心二師兄沒吃到油,覺得雞湯不好喝,影響她往後飛升的事。
“娘,你就相信妹兒吧!這麼久以來,她哪次說錯了?”秦大道。
“是。”秦二介面,“想想我們家從前的光景,再想想現在的光景,好了不知多少,而且,這才多久。別的不說,就說這肉,這可是兩斤肥肉,換做從前,我們就算是過年,也不一定捨得買這麼多。”
“家裡的錢,說都不說一聲,就拿出去買肉了!”周氏知秦大秦二說得有道理,卻依舊拉不下面子。
“娘,妹兒不是給了你一個銀釦子嗎?”秦二說,“說實話,她就算不給你,也不拿出來買肉,我們誰能知道?”
“她敢不給?!”周氏嘴硬,心裡卻是虛了。秦暖暖當然敢不給,那個軀體裡,早已不是從前的秦暖暖。
“好了,娘,別計較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秦二走到周氏旁邊,“快看看大哥買回來的肉,我們至少可以做2個菜。今天用這麼多肉招待村長,我們秦家多有面子!”
想到自家揚眉吐氣,周氏心情漸漸好了:“我做完飯後,一定要用香胰子洗手!你們待會兒吃飯前,也去用香胰子洗個手!”
“娘,那是女人用的東西……”秦大不願意。
周氏立即朝秦大瞪了一眼:“必須用!”她壓低聲音,“你別忘了,上次在林家,林小花她娘怎麼用香胰子嘲笑你娘!”
香胰子那事,早成了周氏心頭一根刺,秦大聽周氏再提那事,心頭嘆一口氣,小聲道:“知道了。”
“老二!”周氏點名。
“知道了,娘。”秦二道,“我和大哥一起用香胰子洗手。”
周氏這才滿意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