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子,倒是知恩圖報,他不過命酒樓掌櫃不低於市場價買了他們兩背簍白果而已。
相比之下,他就要顯得吝嗇許多,好歹在秦家吃住了幾日,給秦家留下的,不足幾兩銀子。幾兩銀子對於秦家來說不少,可對於他來說,連九百頭牛的一根毛都算不上。
“聽說你做了鹽焗小魚?”夏木徹換個話題。
秦大忙從懷裡掏出油紙包,放在桌子上,鼓鼓囊囊一大包。
夏木徹忍不住嫌棄:怎麼從你懷裡掏出來?剛跑了那麼久,有沒有沾上你的汗氣啊?我對漢子臭可沒一點興趣!不過……
夏木徹內心煎熬:既小魚是秦暖暖親手抓親手煎的,又被暗衛們描述得天上有地上無,他勉強可以嘗嘗……
門口,秦二已將臘野豬肉等交代清楚,並交給酒樓掌櫃。
酒樓掌櫃一心二用,一邊聽秦二說話,一邊聽夏木徹問鹽焗小魚,見秦大掏出油紙包,猜到是做現成的東西,正要叫店小二拿盤子來時,只見門口人影一晃,夏木徹的手下已捧著盤子喜氣洋洋走了進來。
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掌櫃想:必定是絕世美味,鄉下人家,偶爾也能做出真滋味的東西,不稀奇。當下,他杵在原地,就算吃不到,多看幾眼也是好的。
眾目睽睽,睽睽眾目下,秦大很羞恥的開啟油紙包。
一截一截焦炭狀的東西,勉強能看出魚的形狀。
夏木徹腦海裡就兩個字:臥——槽——
就這麼個東西,虧他期待了半天!
說好的只表面一點點焦,內裡鮮嫩,回味悠久呢?
這分明就是殘次品!不,這是廢品!
難道是——
他把懷疑目光看向秦大:這貨體溫高於常人,把小魚烘成這幅模樣了?
感受到夏木徹投來的目光,秦大菊花一緊,猛的抬頭:“不是我,我沒換過!”
四目相對。
秦大:哇,二師兄果然天人之姿,難怪玉帝的兒子都抵不過他銷魂一眼!
夏木徹淡淡移走目光,這人這麼激動做甚?又不是沒見過。
“杜仲。”夏木徹喊了一聲,只一個眼色遞過去,杜仲再掃過小魚一眼,飛快離開。
他得去問清楚,這一包焦炭,真是暗衛們口中的絕世珍饈嗎?
若是,這幫暗衛的審美水平就得好好培訓一下,至少知道什麼叫好吃,什麼叫看著就無法下嚥。
站在旁邊的酒樓掌櫃扶牆,很想自戳雙目怎麼辦?
那一盤子的東西,真的是吃的,而不是搓成小魚狀的土嗎?
“秦姑娘。”夏木徹很矜貴的開口,連稱呼都正式了幾分,“這一盤小魚,是你做的?”
“是。”秦暖暖絲毫不以黑暗料理為恥,她站起身,把小魚倒入盤子,“從打撈到清理內髒,再到油炸,全部是我做的。”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從小老師就教育過,自己做的食物最美味。
盤子呈到夏木徹面前,鬥笠下的目光灼灼,上半身伏在桌子上,很是期盼。
“穆公子,您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