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已經寫在今年從軍的名冊上了。”秦大說。剛在城門口,當陸鳴之說了往後罩著他後,就叫他自己把自己名字寫上了。
“我不想做個出爾反爾的人。我要去戰場!我要從軍!我要做男人該做的事情!”
秦大一句一句,聲音越來越堅定。
他想起陸鳴之說要去戰場時,那般自豪的神色,他覺得他的熱血也在上湧,那才是男人該去的地方!
秦大笑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笑。
坦然,堅定,從容。
“妹兒,你會支援我的,對不對?”秦大問。
秦暖暖微笑著,點頭:“只要是大哥做的決定,我都會支援,只盼你堅守本心。”
“二弟,你也會支援我,對不對?”秦大再問。
秦二嘆一口氣,妹兒都答應了,他還能反對不成,只得無奈道:“我會盡量幫你說服娘。”
“以後家裡就靠你了。”秦大欣慰的拍著秦二的肩,“好好保護爹孃和妹兒。”
“我知道。”秦二悶悶。
大慶郡,陸府。
陸府的氛圍一點不比鄉下秦家好。
秦家不過是周氏從早抱怨到晚上,陸府卻是陸夫人從早哭到晚,整個府邸氤氳著濃濃的悲傷,就連陸大人,也時不時唉聲嘆氣。
陸家三代單傳,就陸鳴之這麼一個獨苗苗,怎捨得他去戰場?
這萬一沒了,陸家可就絕後了……
“嗚嗚,都怪你……”陸夫人捶陸大人的胸膛,“你要不讓他學武,哪有這門子事?”
“是是,都怪我。”陸大人深深自責,當吏部調派文書下來時,他也是措手不及,趕忙了疏通關節,得到的回複是:上頭的意思。
至於上頭是誰,死活打聽不出來。
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不過將兒子留到年後,否則,按照文書的意思,收到文書的即日就要啟程。
“當初就不該讓他去守城門,說什麼鍛煉……嗚嗚,一心一意考功名哪點不好?以後做個文官,現在可好……嗚嗚嗚……”陸夫人再哭。
陸大人嘆一口,當日,一心指著兒子文武雙全,免得被人欺負了去,誰會想到,太文武雙全了也不是好事。
陸鳴之回到府邸時,聽到的第一句彙報就是他娘又在偏廳哭,內心嘆一口氣:從接到文書到現在,這已經是第幾天了,父母怎麼就是不肯接受這個現實?
他看了看捏在手心的面霜和藥膏,大步朝偏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