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暖起初沒注意到秦二的異常,她看著不遠處哭得不能自已的陸夫人,看著新兵和送行的眾人,也看著偶爾有新兵寶貝般拿出疑似“暖暖牌祛濕止痛藥膏”的東西……
“二哥,那好像是我們的藥膏……”秦暖暖撞了下秦二的胳膊。
秦二回過神來,朝秦暖暖看的方向看去,果然有新兵在炫耀。
這一炫耀,兩人又發現周圍好幾個人從懷裡拿出藥膏,同一包裝,同一出處,看樣子,竟還是個暢銷品。
“二哥,你過去問問?”秦暖暖道。
“不用問了,就是你的藥膏。”恰陸鳴之走過來,“前天就賣斷貨了,全城都買不到。”
“喔?”秦暖暖有些意外,原以為先賣完的應是面霜。
“有什麼好意外的,你不知道效果好嗎?”陸鳴之道,“我爹腰有舊疾,用了後一直說好,這事我還沒感謝你。”
“幾個不值錢的東西。”秦暖暖笑,不以為意,“你爹要覺得有用的話,我以後每次過來送貨,都給你爹捎幾個。”
“那我不是人情欠大了?”陸鳴之笑,他頓了一下,“這樣吧,你們以後若有書信,或者有東西要帶給秦大,就拿到我們府上,我爹會安排,連同我的東西,一併就送過去了。”
“好,多謝陸大人。”秦暖暖拱手。
陸鳴之略一點頭,正要離開,只聽秦暖暖再開口:“哎,那是你娘吧?”
她的下巴朝不遠處陸夫人指了下。
陸鳴之微不可見的點頭。
“你不去安慰下嗎?”秦暖暖問。
陸鳴之搖頭:“我要過去了,別人看見我娘哭成那樣,還以為上戰場就是送死呢,對軍心不利。”
秦暖暖內心嘆一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
一個時辰後,人數清點完畢,所有送行的人退到很遠處。
秦暖暖遠遠看見陸鳴之騎在一頭棕色大馬上,銀甲銀槍在陽光下泛著微光,模糊了娃娃臉,那個人看起來那樣高大。
他號令所有新兵列隊,然後講述軍隊紀律,繼而帶眾人起誓……
“……勤加練武,奮勇殺敵,保家衛國……”
“……勤加練武,奮勇殺敵,保家衛國……”
陸鳴之的聲音經由內力推出,每個字都異常清晰,傳到遠處依然鏗鏘有力。
新兵們的聲音由最初的稀稀拉拉,參差不齊,到後來越來越大聲,四五次後,竟有種震天撼地的感覺,聽得人激情澎湃。
秦暖暖不由感慨:誰說形式不重要了?其他的且不說,光是這樣多喊幾次,凝聚力就出來了。
遠處。
夏木徹望著陸鳴之,眸中隱有笑意。
“主子,您派陸鳴之去前線,其實不光因為秦姑娘吧?”杜仲問。
“我像那種色令智昏的人嗎?”夏木徹不悅。
像……這話杜仲不敢說。
“秦暖暖有色嗎?”夏木徹斜睨了杜仲一眼。
杜仲沉默:從正常審美來看,秦暖暖就是個醜女,可問題是,主子您有正常審美嗎?
這話也不敢說。
夏木徹再看了一會兒,轉身往城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