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皆穿是月光錦,一個淡藍,一個淡紅。
秦暖暖沒任何封號,說白了就是一草民。月光錦是她能穿的最好的錦緞,和宮廷四品以上嬪妃才能穿的雲錦齊名。
都是寸錦寸金的東西。
月光錦之所有叫月光錦,全因為它的光澤。
只要有光,錦緞面上就會呈現出月華一般的光澤,穿的人每走一步,都會有光華流轉之感。
不光穿的衣服同出一轍,就連臉上面具都同出一轍,只一個左臉一個右臉,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一對似的。
面具覆蓋之下的臉不知是何模樣,但面具沒有覆蓋的那張臉,卻是一樣的精緻絕倫,沒有半點瑕疵。
這一刻,很多人想起貼在各宮門上的門神,光這半張臉而言,差異不是一點半點大。
這一刻,同樣很多人想,光是半張臉,夏木徹依舊穩坐天下美男榜。
這一刻,那些方才很活躍的鶴們,紛紛覺得自己又變成了雞……
這兩人的風華,不在於那張臉怎麼樣,而在於整個人的氣質與氣度。
夏木徹和秦暖暖手牽著手,緩緩的,如兩輪流動的皎月。
“架子可真夠大的!現在才到。”有嬪妃小聲,聲音小到只有周圍十多個人聽見,恰包括上位的皇上皇後。
“長不定出門的時候被什麼絆住了。”皇後笑盈盈替夏木徹說話,“再說,今兒他是主角,晚點來也沒什麼。”
側頭,將球拋給皇上:“對吧,皇上?”
皇上看她一眼,不接話。
任何宴會,只要皇上到場,就沒人能越得過皇上,能不能遲到,遲到會不會惹得皇上不快,只取決於一點:皇上的心情。
皇上不接話,表明的態度不外乎:朕願意寵著他!若換做其他人,有膽子試試?
皇後討了個沒趣,朝不遠處看過一眼,四個太監抬了兩個火盆,飛速放在夏木徹和秦暖暖面前。
夏木徹和秦暖暖齊齊停住腳步,似有不解。
“王爺,秦姑娘,這是祛黴運的。娘娘說,從火盆上跨過去,把黴運趕走,以後就大吉大利了。”小太監躬身。
所有人都看著夏木徹和秦暖暖。
火盆是普通的火盆,就平日洗臉的面盆大小,可火盆裡燃燒,卻不是平日用的銀炭,而是木柴。
炭火燃燒時,火在炭裡,外面沒有明火焰,可木柴燃燒不同,木柴燃燒時,火焰能騰得老高。
此刻這兩個火盆,火焰皆齊人的膝蓋。
想要不被燒傷,不外乎兩條路:第一,認慫,不跨;第二,放棄王爺威儀,如同兒戲般輕飄飄跳過去。
“九九。”
開口的是秦暖暖,她側頭,一臉不解的看著夏木徹。
“你家人不知道我們剛從火焰地獄裡爬出來嗎?這是想提醒我們,做人要不忘仇恨,勇敢朝前,拎出仇敵,將敵人也丟入大火嗎?”
她的聲音很無辜,表情更無辜,像一個不解世事的孩子。
夏木徹笑,揉她的腦袋:“不是給你說了很多次了嗎?沒有仇敵,一切都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