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丘行山那事，說你們都沒了。”師紅綾問。

“那次死傷嚴重，但還沒到全軍覆沒的程度。”神農說，“虧得王爺王妃及早發現石脂，我們這才逃過一劫。”

兩匹馬立在旁邊，地上沒有草料，它們便踢著黃沙。

神農將師紅綾拉到他那匹馬的身邊，示意師紅綾上馬，師紅綾一手抓著馬鬃，一個翻身躍了上去。

“往前坐點。”神農拍拍師紅綾的腰。

師紅綾乖乖往前移了一點，神農哪裡都沒有拉，純粹耍帥飛到師紅綾身後坐著，身姿矯健，衣袂翩飛。

師紅綾唇角微微揚起：這個男人……

“那杜仲呢？”師紅綾接著剛才的話題。

“不許提其他男人！”好不容易有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機會，除了親親，除了說甜言蜜語，神農半句其他人和事也不想提。

師紅綾再笑，耳邊是男人炙熱呼吸，背後是男人寬闊的胸膛，心跳的觸感。

他的手一隻手環著她的腰，保護的姿勢，生怕她跌下，另一隻手拉著韁繩。

她的心柔軟而安定。

“是方丈。”神農捨不得不回答師紅綾的問題，“京城認識我和杜仲的人不少，在外面得有一個其他稱呼。”

師紅綾的點頭，杜仲叫什麼，她一點也不在意。

她只是想找點說話內容，免得沉默的時候心跳太快被人聽見。

甜蜜而美好的時光，神農和師紅綾都覺回去這一路，怎麼這麼短，怎麼這麼短？轉眼間，綠洲越來越近。

“怎麼辦？一點都不想回去。”神農的下巴放在師紅綾肩上，側頭蹭她的耳朵，她的臉頰，他戀戀不捨，“真想就這樣走下去。”

回到有人的地方，她就是四皇子妃，她已婚，他未婚，他們之間有天然的屏障。

師紅綾也一點不想回去，從京城過來這一路，她記掛著神農的傷，被“壞人”誤導得總以為神農死了，沒想過會有現在這番場景，也不知如何應對，兩人沉默下來。

直到綠洲就在眼前幾十米，師紅綾這才道：“你……你去騎那匹馬吧！”

神農才不願意，好不容易才將人抱在懷裡，美好得如同做夢一般，才捨不得放手：“馬匹都養在外面，不會有人看見。”

神農這麼一說，師紅綾立即就不反對了，簡直沒立場。

再次走進綠洲，師紅綾的感受和之前有太多不同，之前是悲痛的，心下雖急，卻又害怕；如今，她羞澀，心裡有許多小甜蜜。

又有許多負罪。

禁忌的感情，於世不容，每一步都彷彿走在尖刀上。

彷彿感受到師紅綾的忐忑，神農一把握住師紅綾的手：“別怕，大不了我們亡命天涯……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的嗎？你離開四皇子府，我離開長樂王府……”

師紅綾點頭，雙眼有些潤：記得，怎麼會不記得？那是她曾經聽過的最動聽的情話，如今，這個男人願意為了她，拋去前程……

從馬廄到綠洲內的核心院落並不太遠，師紅綾幾次想抽出握在神農手心的手，神農沒如她願，反而握更緊。

“這一次，我不會松開你的手。”神農笑。

院落裡的人比先前少了很多，不光王府來的人少了，原住民也少了。

“人呢？”神農問。

“兄弟們說，難得嫂子來，今兒晚上要好好慶祝！一個個買酒買肉去了！”留下來的人是小喬，他最能說。

嫂子？！神農和師紅綾皆有些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