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夏木徹睜開眼睛。
按照慣例,他靜悄悄在秦暖暖額頭上落下一吻,很輕。
然,秦暖暖不但醒了,還睜開眼睛朝窗戶方向看了兩眼。
“在看什麼?”夏木徹沉沉的笑。
“快幫我看看今兒天氣怎麼樣!”秦暖暖推他一把。
妻奴夏木徹認命的起床,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只見湛藍的天,東方泛著魚肚皮,雲層很薄,如白紗一般。
“是個豔陽天。”夏木徹朝床上秦暖暖道。
秦暖暖立即就笑了,無意識哼了兩句曲兒,再小聲道一句“陽光明媚天,正是吃蟹天”,然後翻身朝裡面,繼續睡。
夏木徹一時哭笑不得。
皇後請今日吃大閘蟹的事情他昨日就知道了,沒料到秦暖暖竟牽掛到如此程度,一大早問天氣。
這妮子,到底有多愛吃蟹?!還有,天氣好壞和吃蟹有嘛影響?
他想問,可看著秦暖暖還想睡,到嘴的話又生生吞了下去。
只伸手在她小腹摸了兩把,繼而起身,穿衣離開。
不知最初設定早朝時間的是哪位皇上,每日這樣早,實在太不人性化!
真想再告個婚假……
夏木徹發誓,自成親以來,他一直很努力那啥,而暖暖遲遲沒懷上。
他覺得最大的可能是時間不對,俗話說,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為了早朝,他們生生把每天最重要的時間浪費了。
從王府到皇宮,身為肱骨的王爺夏木徹很沒節操的一直在想,怎麼告假?
找個遠天遠地的案子,假裝破案,帶秦暖暖遊山玩水走一趟?或者幹脆請個病假,就說心肝兒疼?再要不直接說早朝耽誤他造人了?……
第一個點子要離京城,對掌控全域性不利;第二個點子容易招來太醫院禦醫,戳破謊言是分分鐘的事;第三個點子怕父皇會踢他兩腳……
“九弟在想什麼?”夏木徹想得太入神,竟沒看見老遠就在朝他笑的太子殿下。
“喔,原來是太子哥!”夏木徹忙著行禮。
“又有什麼新點子?”太子問得不甚在意。
事實上,他在意極了,自登上太子之位後,他一直勤勤懇懇,努力做父皇認可的儲君,對於那些覬覦他位置的弟弟們,他視他們如小螞蚱。
雖然偶爾也痛下殺手,但更多時候由著他們蹦躂。
在他看來,這群小螞蚱就是如來佛手上的小猴子,縱然在外面再厲害,看起來再風光,也翻不出大浪。
夏木徹不同,他似乎從來就不打算翻出任何浪花,可他帶來的,卻是一股洪流。
他不拉幫結派,可朝中,越來越多的人視他為精神領袖!人們每每提到他,欽佩之意一目瞭然,就連站在太子陣營的人,說到夏木徹時,也是欣賞惋惜。
欣賞他驚才絕豔,惋惜他生在皇家,註定與太子為敵。
若夏木徹只是普通朝臣,太子會慶幸,會籠絡,可夏木徹不是普通朝臣,他是皇子,還是父皇極疼愛的那種。
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夏木徹將他這個太子殿下取而代之。
為太子20餘載,他第一次如此忐忑。
“新點子?”夏木徹笑嘻嘻,朝太子那邊傾了傾,“臣弟在想,如何才能讓父皇放我一個月假,讓我不用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