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雲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他:“何事?”
“您抓回來的那匈奴人,招了。”
那匈奴二王子耶魯善他們輕易動不得,但雁雲深這次抓的可不止耶魯善一人。
暫時不能對耶魯善嚴刑逼供,不代表他們不能對其他人下手。
多審問幾個人,總有人知道雁雲深想要得到的訊息。
“等會。”
雁雲深並沒有急著離開,反而是蹲在地上繼續幫傷兵換藥。
親衛對此早就見怪不怪,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等著他忙完。
清洗傷口,換藥,包紮,認認真真的做好這些後雁雲深又耐心的提醒傷兵注意事項。
腦袋被纏了一圈繃帶的傷兵哭笑不得,一個勁的趕人:“記住了、記住了,將軍快點去忙吧!”
雖然將軍能來傷兵營看他們讓他們感覺心裡暖洋洋的,但也不能因為他們耽擱了軍中正事兒不是?
“行。”
雁雲深點了點頭,將手中剩餘的傷藥和繃帶交給了軍醫,跟著親衛離開。
雁雲深對待自己人耐心十足,但在對待敵人時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作為一名俘虜,哪怕是一名身份尊貴的俘虜,耶魯善在雁家軍營中也沒受到什麼優待。
雁雲深雖然沒有對他做什麼,卻將他和其他幾個匈奴將領一起丟在了營中的一片空地上。
甚至因為他們的身份有些特殊,這些人還都被綁在了柱子上,派了專門的人在一旁看守。
六七月份的天,烈日當頭。
看守他們計程車兵躲在旁邊的帳篷內,獨留他們幾個在太陽下接受日光的洗禮。
耶魯善原本還仗著自己的身份不服氣的罵罵咧咧,結果看守計程車兵嫌他太吵,直接一塊破抹布堵上了他的嘴。
他只能憤怒的瞪著這些人,然而就算他心底再恨,此刻的他也不過只是個階下囚而已,除了怒瞪這些雁家軍,他連口吐芬芳這般簡單的事兒都做不到了。
“嗚嗚,嗚嗚!”
遠遠的見一身銀色軟甲的俊美青年朝這邊走過來,耶魯善的情緒更加的激動了起來。
那雙看著雁雲深的眼睛裡在噴火,簡直恨不得能將雁雲深大卸八塊扒皮抽筋了。
走近的雁雲深只是抬眸瞥了他一眼,身影就這樣沒有停頓的從他面前經過,在另外一名體型壯碩的匈奴將領面前停了下來。
他看著這名將領:“聽說你有話要對本王說?”
“是……,是!”
匈奴將領費力的抬起腦袋看著他,明明體型高大壯碩,但他的聲音此刻卻宛若蚊蟲般無力又虛弱。
二王子是沒有受到什麼刑,但他們這些除了二王子以外的匈奴將領,沒有一個能逃脫得了審訊的。
本身就在戰場上受了傷,又經歷了審訊,還在大太陽底下暴曬著。
他就算有再強的意志力如今也扛不住了。
雁雲深示意親衛將人弄下來,然後轉身去了旁邊臨時搭建起來的棚子。
“嗚嗚,嗚嗚!”
在親衛上前將那名匈奴將領弄下來的時候,同樣被綁在柱子上的耶魯善也奮力的掙扎了起來,同時面色不善的盯著那名將領,滿眼的威脅之意。
他本就長的凶神惡煞的,再這麼一瞪眼,一臉兇悍的表情,倒是真的威懾住了那名將領。
但這種威懾也不過就是一瞬的事兒,很快那名將領還是縮著脖子老老實實的被親衛提溜著去了一旁的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