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讓人頭疼的事兒還用不著她來操心,因此時舞也只是替溫府令默哀了一瞬,下一刻就收起了她那為數不多的同情心。
時舞領了任務後就主動退了出去,書房內,戚月淺想了想取出了一張小宣山的地圖以及一張空白的宣紙。
打量了那張地勢圖半響,戚月淺開始研磨,提筆,在那張空白的宣紙上畫起了什麼。
夜色漸黑,書房內也燃起了油燈,清涼的微風從窗戶吹了進來,帶起書房內陣陣的沙沙聲。
房外敲門聲響起:“姑娘,用膳了。”
戚月淺看了眼逐漸成型的新圖紙,放下了手中的筆開口道:“進來吧。”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蘇玉嬈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將托盤在一旁的圓桌上放下,蘇玉嬈取出了放在托盤內的藕絲羹、荷花酥、清燉魚湯以及一道清炒蝦仁。
東西不多,卻是色香味俱全,只是聞著就讓人食慾大動。
然這其中卻不包括戚月淺。
她的口腹之慾一向不強,哪怕廚娘每日都在變著法的給她做美食,戚月淺的食量也是小的讓人擔憂。
“姑娘。”
蘇玉嬈將東西擺好後看向她。
戚月淺將書案收拾整齊後起身,想了想看向她開口道:“先前下面的人傳來訊息,的確打探到有人在北域見過與李公子神似的人。”
但也只是有幾分相似,蘇玉嬈給出的畫像都是好幾年前的了,少年人的模樣變化又比較大,到底是不是蘇玉嬈的那位未婚夫大家暫時也不敢肯定。
還是得見到那塊玉佩才能確定。
蘇玉嬈替她佈菜的手微頓,抿了抿唇抬眸看向她聲音沙啞的問:“在哪見到的?”
戚月淺看了她一眼:“固南城。”
蘇玉嬈突然沉默了下來。
“你是從哪得知的他在北域的訊息?”
蘇玉嬈低垂著眉眼,心情有些低落:“是李伯母無意間從他與別人的談話中聽見了北域二字。”
李家和蘇家是世交,李元明逃婚,震怒的不止是蘇家,李家父母也是極為氣怒。
他逃婚後,李家也一直在派人找他。
她想讓他當面給個交代,於是在打探到這些訊息後就瞞著家裡人偷偷跑了出去,打算來北域尋他。
再之後就是碰上劫匪,她僱傭的那些鏢師為了活命丟下她跑路了,而恰巧路過那裡的殿下讓時舞救下了她。
她不想回去,殿下恰巧又需要一個新的身份,於是她們就達成了合作。
殿下幫她尋未婚夫互她周全,她的身份暫時借予殿下使用。
見她的情緒不太好,戚月淺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們玉嬈那麼好,幹嘛要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傷心。”
“天底下的青年才俊那麼多,你以後肯定能遇上一個更值得你去珍惜的。”
頭頂溫暖的觸感讓蘇玉嬈愣了一下,她忽的噗呲笑出了聲。
“我沒為他傷心呢。”
一開始的時候她的確挺難過的,但這一路上為了找他,她也著實吃了不少的苦,連命都差點丟了,她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她現在,只想給自己討要個交代。
至少,她得知道讓自己吃了那麼多苦的起因是什麼。
戚月淺微微點頭:“你能看開就好。”
這姑娘好歹也照顧了她那麼長時間,戚月淺可不想看到她被其他人欺負了。